一邊走著,陳洪一面在心里感慨,怪不得皇爺器重許顯純,這真是一個人才,整件事情如此簡單的就談完了。許顯純能夠很輕松的就領悟了自己話里面的意思,還能夠舉一反三。
自己告訴許顯純衍圣公要自殺,護送要小心,無非就是路上打點讓衍圣公直接自殺了。
許顯純覺得這么做有些痕跡太重了,所以提出了另外一個方法。反正現在聞香教鬧得這么大,他們連陛下都敢行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對衍圣公動手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他們絕對是有膽子這么做的,所以不如把這個帽子扣到他們的身上。半路遇襲,聞香教痛下殺手。
反正聞香教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陳洪也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了許顯純的說法。不過還是告訴他這個方法一定要謹慎,一定要慎用,不能夠出什么差錯。
與此同時,陳洪也要回宮去請示陛下。
目送著陳洪離開,許顯純緩緩地站起來身子,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后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雖然陛下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很信任自己,可事實上卻并不一樣,許顯純能夠感覺得到。
在這之前,陛下信任自己、提拔自己,將自己當做臣子;可是這一次,陛下交給自己的任務就是妥妥的黑活。
說白了,自己成了陛下暗中殺人的刀,地位降低了不少,做的事情也都是陰私的事情,出了差錯恐怕陛下也不會保自己了。
不過這些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想來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改變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許顯純緩緩地走出牢房。
這里本身就不是關押他的地方,有了剛剛的事情,自然可以隨時走出這里。
走出牢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許顯純喃喃的說道:“這一次絕對不能再犯錯。我失去的東西我要拿回來,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說到這里,許顯純的眼中兇光一閃而逝。
朱由校的駐地。
聽著陳洪給自己的匯報,朱由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后笑著說道:“許顯純還是一個能做事的人,想的很周到,就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辦吧。”
“是,皇爺。奴婢回頭就傳信給他。”陳洪連忙說道。
“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這天下每天都死人。有的人死得悄無聲息,有的人死得驚天動地。”
“有的人死了幾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還有人記得;有的人是怎么死的,沒人知道;有的人是怎么死的,誰都知道。這世間的事真的說不清。”
陳洪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接話?
一旦接了話,恐怕人就沒了。不過陳洪還是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既然皇爺擔心聞香教作亂,需不需要暗中派人保護許大人?”
轉頭看了一眼陳洪。朱由校頓時就笑了。
陳洪這話朱由校怎么能不明白?
什么叫派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