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由校的態度堅決,韓爌等人也知道沒有辦法,躬身道:“是,陛下。臣等告退。”
等到韓爌等人走了之后,朱由校也回宮了。他心情不太好,需要找張皇后被安慰一下。
出了皇宮之后,韓爌四人各懷心事的回到了內閣。
韓爌和黃克纘聚到了一起,兩人在西側的值班房值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門外則是有人在盯守。
看了一眼韓爌,黃克纘有些遲疑的說道:“我怎么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哪里怪了?”韓爌喝了一口茶水,笑著問道。
“今天的事情有些怪。”黃克纘想了想之后說道:“孫承宗和徐光啟兩人似乎有一些太著急了。”
“遼東不過是一場小勝,為什么要說收復全遼?他們不是這種急切的人,所以我覺得怪。”
“這有什么怪的?”韓爌笑著說道:“這兩人在攬權而已。”
“此話從何說起?”黃克纘聽了這話頓時就有些遲疑,想了想之后說道:“難道他們意不在遼東,而是在朝中?”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韓爌一邊笑著,一邊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這兩人都是老狐貍,你可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遼東這一次打贏了,對于朝堂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
“陛下任用熊廷弼,使得遼東的局勢安穩,以至于到了現在能夠打贏的地步。可是想要收復全遼,現在肯定做不到的。你都知道的事情,孫承宗和徐光啟會不知道?”
“他們兩人,一個掌握著兵部,一個掌握著百工院。那是什么?”
“那都是和戰事有關的東西。一旦陛下對收復全遼動了心,朝中接下來的主要方向就全都是這些。無論是練兵還是鑄造軍器,全都要依靠孫承宗和徐光啟兩人。”
“孫承宗甚至要請旨去沈陽,這是要做什么?遼東的事情一直都是朝中的一塊心病,自從薩爾滸之后,無時無刻都不壓在人心上。你以為陛下不在意嗎?陛下不在意,就不會花這么多錢練兵。”
“孫承宗去了遼東統帥大軍,那是去打仗嗎?那是去立功。至于徐光啟,在朝中統轄百工院的事宜,那也是立了大功的。”
“現在朝中主推的是皇家書院改革,做主的是馮從吾,那是咱們的人。孫承宗和徐光啟這兩人都盯著權力上了。”
“他們就不怕打敗了?”黃克纘遲疑著說道。
“打敗了?”韓爌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孫承宗是什么人?”
“現在遼東的情況你清楚,我也清楚。熊廷弼已經站穩了腳跟。那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朝廷調集了大軍過去,必然是要出擊的。”
“可是誰也沒說要全殲野豬皮。先把清河鐵嶺打下來不好嗎?隨后逐步向北推進,蠶食野豬皮的地盤。”
“以前孫承宗又不是沒提出過這種方略,他到了遼東肯定會這么干。到了那個時候,野豬皮肯定會被他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