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爺,是有人搗亂。”陳洪咬牙切齒的說道。
事實上,對于陳洪來說,心里面的確已經恨搞事的人恨得不行,恨不得把那些搗亂的人全都抓起來砍頭。如果不是這些人,事情早就辦好了,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說說吧。”朱由校沒有抬頭,靜靜的說道。
“是,皇爺。”陳洪答應了一聲說道:“奴婢的人其實都已經準備好配合魏督公和崔呈秀了。”
“可是誰能想到,今天有的學子開始鬧事?這些人明確反對書院的改革,雙方便爭論了起來,爭論了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最后就動起了手。兩方誰都互不相讓,結果就出現了現在的情況。沒有把事情辦好,是奴婢的失職!”
朱由校擺了擺手,語氣隨意的說道:“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朱由校的心里面明白,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怪陳洪。他的確是安排了人,而且人手還不少。可事情不是這么辦的。
突然出現的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搗亂的。至于誰在背后指使,暫時還不得而知。
可是朱由校知道,必然是那些反對書院改革的人。
每一項改革動的都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書院的改革也一樣。看起來沒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在里面,其實這里面的水深了去了。
大明朝的書院是什么?
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的教書育人的地方。那些人把口號喊得震天響,為了傳播圣人之道。
可事實上并不是如此,說白了書院就是他們針砭時弊、品評朝政的地方。
當然了,這是他們自己的說法。真實的作用是讓他們結黨營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東林黨。
他們以東林書院為根基,相互串聯、結黨營私。進入朝堂之后,謀求權利、排除異己。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書院的改革,動的不是錢的利益,而是政治上的利益。
現在有人跳出來搞事情,其實并不奇怪。
朱由校能夠壓得住朝堂,讓朝堂上沒有大面積的反對聲音。把這件事情推行下去,這已經是他一直以來努力的結果了。
如果沒有之前的種種舉措,恐怕現在朝堂上都已經鬧起來了。
不過如果這次首善書院的事情處理不好,下一波就是朝堂上該鬧起來了。
朱由校心里不斷的琢磨著,想看看這件事情究竟該怎么做。
很快,外面就有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徑直來到了朱由校的的身邊。
對著朱由校行禮之后,小太監連忙開口說道:“啟稟皇爺,東廠的魏督公和都察院的崔大人在外面求見。”
這兩人來了?
朱由校一愣。
崔呈秀跑來,朱由校都不意外。畢竟這一次的事情和崔呈秀有很深的關系。
沒想到的是,魏忠賢居然也來了,而且還是和崔呈秀一起來的。
在朱由校的算計里面,魏忠賢這個時候應該動手了。
“讓他們進來吧。”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
魏忠賢兩人都已經來了,朱由校自然要見一下。而且他們來的時機也正好,朱由校可以把事情安排給他們去做。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很快魏忠賢兩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朱由校之后,他們連忙跪地行禮。
朱由校擺了擺手讓兩人站起來。
等到兩人站起來之后,朱由校直接說道:“你們是為了首善書院的事情來的?”
“是,陛下。”兩個人連忙答應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朱由校說道:“這件事情朕已經知道了。你們沒有妄自行動,這很好。既然已經來了,那朕就把事情交代下去。”
“有些人要抓,有些人就不能抓。那些煽動反對書院改革的人全都抓起來,帶到東廠去審問,查清楚背后是誰在挑唆。他們居然敢公然對抗朝廷的法令,這些人實在是無法無天!”
“如果有官員參與了這一次的斗毆,一定要上報給朕。”
聽到朱由校的話,魏忠賢心里面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頗為感激的看了一眼崔呈秀。
幸虧崔呈秀及時阻止了他,沒有讓他直接動手,否則現在事情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