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召見了魏忠賢。
最近一段時間,魏忠賢的壓力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在張家口的事情當中,錦衣衛表現得十分突出,深得皇帝的信任。這讓東廠怎么辦?
對于東廠來說,這事就不好辦了呀!
不過魏忠賢也算是個有能力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對于東廠和錦衣衛來說,他們的作用就是為皇帝看門,有事情要上,這沒有事情也要上。
沒有事情怎么辦?
沒有事情就制造事情,不搞事情怎么行?
朱由校看著魏忠賢說道:“你已經是第三次要見朕了。你到這里來,究竟有什么想說的?說吧。”
魏忠賢知道皇爺可能會不高興,可這該賭的還是要賭。
魏忠賢說道:“皇爺,奴婢發現了一件事情,實在是不敢做主,所以特來稟告皇爺。”
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賢,就知道這個人要搞事情。不過他也很好奇,魏忠賢幾次三番的想要見他,這么有把握?
如果事情不是很大的話,魏忠賢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段時間朱由校深入簡出,就是不想露面。魏忠賢急著求他,這可是大事。
“皇爺,奴婢發現了一件事。”魏忠賢看著朱由校說道:“是關于那些在大明的洋人的事,奴婢發現他們圖謀不軌。”
聽了這話之后,朱由校頓時就來了興趣,直接坐直了身子。
對于朱由校來說,這還真是一件大事情。他問道:“那些人要做什么?難道是聚集在一起準備謀反嗎?”
“那倒沒有。”魏忠賢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在宣揚他們的異端學說。”
“噢,是嗎?”朱由校看著魏忠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說說。”
“是,皇爺。有一個人叫王徴,是天啟二年的進士,時年五十二歲。由于王徵已受洗奉教,故他在中進士之后,隨即致書家人,戒勿為其娶妾,稱:「今日登第,皆天主之賜,敢以天主所賜者而反獲罪于天主乎?」由于他參加會試十次始博得一第,且又發生在其受洗后不久,因此,王徵深信自己的登科乃歸功于天主的默佑。”
“他能夠考中,明明是圣天子的恩賜!他去感恩于什么天主教,實在是居心叵測。身為臣子,心中沒有忠君愛國之道,反而信什么天主,簡直罪大惡極!”
“后來授直隸廣平府推官,稍后,舉家均同往。其妻尚氏雖曾育有多男,卻均以出痘殤,僅二女存活。王徵在妻女跽懇、弟侄環泣、父命嚴諭的情形下,心意松動,遂在不公開的情形下,于天啟三年娶入年僅十五的申氏為妾,希望能生子以延續香火。”
“由于娶妾一直是被在天主教視為重罪,王徵自覺罪孽深重,乃數請金氏等神父為其解罪,但均不獲允。且謂其曰:「非去犯罪之端,罪難解也!」王徵于是痛自追悔,整日憂思不開,無心做官。”
“這些在大明的洋人蠱惑人心、擾亂官場,實在是罪大惡極!奴婢請皇爺,允許奴婢徹查!”
朱由校看著魏忠賢,知道這個家伙是有備而來。不過魏忠賢說的事情的確應該被重視,這件事情不能夠就這么草率的草草了事。
朱由校看中的不是什么納不納妾的事情,而是天主教滲透的事情。這些人能夠讓大明的臣子信仰虔誠,而且還搞什么不納妾,朱由校可知道這里面的威力。
剛開始是他們自個兒相信,然后就是讓別人相信;讓別人相信的方法,開始是勸說,后來就是暴利,最后就變成了異教徒。
整個宗教的發展史當中,歐洲的宗教可以說是血淋淋。這樣的宗教,朱由校不可能讓他們在大明發展起來,所以不能讓事情這么發展下去。
如果大明像原本的歷史上一樣很快就亂起來,也沒有這些宗教發展的余地。
可是現在大明在朱由校的勢力之下,如果長治久安,那么這些人就有了發揮的余地,搞到最后,先是宗派紛爭,到了最后就是和皇權的紛爭,搞不好就是顏色革命。
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他們搞起來呢?
朱由校說道:“讓王徴入京。在京城的天主教里面,誰說了算?”
“回稟皇爺,有兩個洋人威望很高,他們說了算。一個叫做利瑪竇,還有一個叫做金尼閣。”
朱由校略微沉吟了片刻說道:“讓他們進宮,就說朕要見他們。”
“是,皇爺。”魏忠賢連忙答應道,臉上都是興奮的神色。
他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