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弘治五年開始,朝廷允許使用銀錢買賣食鹽,徽州商邦就崛起了。
徽州的黃、汪、吳諸族在揚州業鹽致富的人很多,他們擁資多達數十萬以至百萬,且以“鹽策祭酒甲天下”而名聞海內。
山、陜商人雖也紛紛改邊商為內商,奔赴揚州與徽人爭利。但他們遠離故土,力不從心,其地位也不得不屈居于徽商之下。
萬歷四十五年,朝廷推行的綱法,徽商便更加占據了這一利潤。轉眼這么多年,他們已經在揚州站穩了手腳,沒有人能夠撼動他們的地位。
朱由校點了點頭,大名鼎鼎的徽商啊。
徽商不是指的安徽省的商人,而是指徽州的商人,包括歙、休寧、婺源、祁門、黟、績溪六縣,即古代的新安郡。
徽州處“吳頭楚尾”,屬邊緣地帶,山高林密,地形多變,開發較晚。
漢代前人口不多,而晉末、唐末、宋末及中國歷史上三次移民潮,北方大量人口遷移到皖南徽州。
人口眾多,山多地少,怎么辦?
出外經商是一條出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選擇外出經商,憑借著吃苦耐勞的精神,干出了一片大事業。如果去看他們的創業史,那也是可歌可泣,也是一片血淚。為了博一個前程,那也是玩命苦干出來的。
只不過屠龍者最終變惡龍,在他們成了一個資本之后,立場就不一樣了。
奮斗的時候可能還好一些,但是一旦成了資本,那么就會吸血。現在的徽商就是這樣。
當然了,不干鹽商的肯定要好很多。畢竟徽商的買賣很多,比如坐澄心堂紙的,人家從唐代就開始了,現在也不是尋常的人買得起的。
除此之外還有做生漆的,還有做墨的。徽州的墨當屬一絕。
這樣的生意人,朱由校自然不會去做什么,反而還要鼓勵。以后外出貿易,這些都是將來奢侈品的品牌,那是要在大中華文化圈錢的。
從唐朝年間就已經誕生了紙張品牌,叫澄心堂,不說價比黃金,也差不多了。
朱由校背著手往前溜達,一邊聽著魏長生說的一些事情。
不過朱由校很快就明白了,其實自己了解這些沒有太大的意義,該收拾誰還是要收拾誰,不過就是一個下手的目標罷了,拿一個順序,或者說是擬定一個名單。
走著走著,朱由校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轉頭看著魏長生問道:“這家書院的贊助者是誰?徽商還是晉商?”
“回陛下,是徽商。他們這些人自稱儒商,比晉商那邊要更關注這些事情。”魏長生恭敬地說道,語氣小心翼翼。
魏長生知道陛下恐怕盯上徽商了,這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