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把韓爌攙扶了起來,又扶著他坐了下來。
雖然韓爌的身體和年紀遠遠沒有到這個地步,但魏朝還是這么伺候了。
韓爌看了一眼魏朝,笑著說道:“多謝魏公公。”
等到韓爌坐下之后,朱由校又和他談論了一會。
當然了,聊的主要就是怎么執行的問題,大致上的計劃還是要朱由校擺握方向,剩下的才能交給韓爌去做。
談論完成之后,韓爌就離開了。
目送韓爌離開,朱由校站起身子邁步向著宮殿的門口走了出去。
很快,朱由校就來到了宮殿的門外,手扶著欄桿,眺望著遠處,面容寧靜。
良久之后,朱由校抬起頭看著天空,輕輕的說道:“不知道這最后一項會不會有人來諫言。”
軍隊的事情如果完成,那就只剩下官紳一體納糧了。
軍隊的事情,韓爌能夠來自己這里諫言,甚至愿意把事情攬到手里面去做。
可是關于官紳一體納糧,恐怕沒人會做這個事情。這種得罪人沒有好處的事情,實在是沒有人愿意去做。
當年張居正權傾朝野也沒敢這么做,因為他一旦提出這個論點,就會被他所代表的利益團體掀翻掉,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
畢竟張居正本身就是文官團體的人物,他的權利是基于文官的權利的,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明朝內閣首輔大學士的頂端。
只不過這個權利本身不是張居正個人的,而是整個文官集團的。如果他做出來的改革有悖于文官集團的利益,下場就會很慘。
實際上,張居正只是動了一點點,清查了一番田地,結果就那么慘了。
不管你們怎么想,這件事情一定要做。
朱由校舒了一口氣,隨后轉身向后面走了過去。步伐堅定,腳步凝重。
接下來的日子里,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表面上,朝廷在按部就班的運轉,江南的錢財快速運到了京城,隨后便被分贓了。
一部分流入了皇帝的內庫,一部分流入了戶部的國庫。分贓完成之后,這筆錢又快速花了出去。
戶部那邊撥款興修水利、整修河區、興建碼頭,同時開拓商路、整修道路。
這幾年,在商業上朝廷賺了不少錢,所以投入也比較舍得。更何況,現在朝廷各家之中都有做生意的,這樣的政策一直在被積極推動著。
只不過朝廷沒有錢,事情也被朱由校壓著。現在有錢了,自然就提上日程了,朱由校也沒有繼續壓,他需要這些人把事情做起來,來解決國內的一些矛盾。
比如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把更多的農民轉移到工作上來,用這樣的辦法來提高佃戶的待遇,減少以后推行攤丁入畝和官紳一體納糧的阻力。
所以這一次朱由校大筆一揮,直接就把錢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