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戰火中長大的張子期比任何人都要厭惡戰爭。
想到這里,張子期又是一個加速,一下子在空中前進了一大截,此刻眼前不遠處的男子衣著奢華浮夸卻實用性極差的輕甲,周圍有十數人簇擁著,正在快速向營地反方向逃竄,便是大皇子劉昶年無誤了。
只要抓住了他,無論此行損失有多大,都是值得的。
張子期突然出劍,在空中一個斜向下的轉身,仿佛以空氣作為著力點進行了一次蹬踏,如同一支離弦之箭,向著大皇子一行人射了過去。
最后面的一位護衛是最先察覺到來襲的張子期的,他果斷地離開了隊伍,擺好了架勢,試圖將張子期攔住,即使攔不下也要盡可能地為大皇子爭取時間。
但張子期的身法速度實在是快到詭異,甚至完全沒有一絲想要與自己搏殺的意思,反而在斜沖至地面的瞬間,以劍挑地,輕翻了個跟頭,直接從這名護衛的頭頂掠了過去,此時距離劉昶年僅僅一步之遙。
“媽呀,救命啊!”劉昶年聽到身后的動靜回頭望了一眼,便看到了張子期面目猙獰地沖刺而來,一下子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呼救道,而身邊的護衛們也將大皇子團團圍住,嚴陣以待。
張子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盡管作為江湖人士要做什么是自己的自由,但破空境以上的高手出現在戰場上對將士下殺手也難免會害的文景國被人大做文章。
最低限度自己要在不重傷任何人的條件下抓住大皇子才行。
張子期一邊飛奔一邊揮劍在胸口斬出一道橫批,浮動的劍氣一下子撕破了最靠前的兩名護衛的鎧甲,雖然傷口不深但也足以讓二人吃痛閃開一個小小的空隙。
轉瞬即逝的小小空隙對于身法詭譎的張子期來說已經足夠,他一邊收劍一邊旋轉身體,見縫插針般鉆入了進去,瞬間開闊的視野讓整個局面都一目了然。
大皇子此時已經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而只要完全控制住了大皇子,便可以馬上運轉太虛玉盤進行移動。
而嚴闊似乎也被風晚秋纏住,并沒有對自己有任何的攻擊行為。
就在張子期以為勝券在握,準備伸出沒有握劍的左手去抓大皇子的時候,突然一股非常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了他。
很早便被逐出宗門,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十多年的張子期早已形成了一種躲避危機的本能,此時他下意識地縮回了已經抓住大皇子衣角的手。
剎那間,一道極其凌厲的劍氣便出現在了他與大皇子之間,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不淺的痕跡。
張子期跳出了護衛隊的包圍,滿臉疑慮地望著方才劍氣掠過的地方。
劍氣的痕跡昭示著它的主人修為絕對不低,如若方才執意伸手去抓,只怕自己下半輩子便要失去這只左手了。
除了嚴闊,難道西北軍營地還有另一個如此修為的高手在蟄伏著嗎?
本以為自己與風晚秋聯手,兩大破空境高手加上一堆風晚秋手下召集的奇人異士,要對付一個氣虛境的左葉領銜的西北軍應當是手到擒來才對。
此刻張子期的心已經徹底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