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說過,即使沒有見到瑞麒,我也能掌控圖南的龍脈,你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靈犀終于開口道。
“事實上,我早已經掌控了。這些年,就在洛京的眼皮底下。”靈犀繼續說道,“現在,龍脈早已不再匯聚于皇宮中心,而是轉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只有我才知曉的地方。”
“太祖皇帝與瑞麒簽訂契約之事并無杜撰,背信棄義也絕非子虛烏有,因而,龍脈也是切實存在的。”靈犀身旁的王師接過了話茬,緩緩說道,“龍脈原本應當匯聚至祭祀瑞麒的神廟之中,滋養著瑞麒,再由瑞麒來護佑整個圖南,卻被太祖皇帝私下轉移到了皇宮,想要獨占龍脈之力。這正殿地下便是圖南皇室繼位之時才可前往的秘密祠堂,那里詳細記載了龍脈與皇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也是萬千天地之氣的江流匯聚一處的地方。”
“所以,你們現在也做了相似的事情,將本應屬于圖南皇室的龍脈私占,只為了一己之利?”劉昶熙抓住了漏洞,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你說錯了,并不是皇室的龍脈,而是屬于整個圖南的龍脈。”王師淡定說道,“你們知道為何圖南國前些年一直旱澇頻發,疫病橫行,天災不斷嗎?正是因為當朝皇帝是個私自篡改遺詔自立為帝的冒牌者,而并非圖南國正統的繼承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只有歷代皇帝才知曉的治國之秘。”
“是關于龍脈?”劉昶熙脫口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已經在心頭縈繞。
“按規矩,這秘密只有每一任的皇帝才有資格知曉。當其確定繼承人之時就要將這個秘密一并傳承下去。父皇在世之時一直將我視為皇位唯一的繼承人,因此劉定瑞對于整件事情一無所知。”靈犀冷漠地說道,“圖南皇帝要能夠與龍脈作溝通,運用瑞麒教授的氣運之術將龍脈的滋養之力傳遞到圖南國的每一個角落,方可確保整個國家風調雨順,國運昌盛。”
“換言之,連這氣運之術都不知曉的家伙,根本沒有資格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只是個空有皇帝之名,卻不行治國之事的家伙而已。他自以為奪走了一切,然而那不過是最無關緊要的部分。”
“現在,你還覺得劉定瑞和你自己才是圖南真正的統治者嗎?”
劉昶熙死死咬著嘴唇,半天無法反駁。
靈犀所說的話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今日之情況,長公主其實已經占據了局勢上的優勢,自己想要翻盤就必須占據道義上的高點。死死抓住自己才是圖南現任統治者的這一事實,將靈犀等人的行為定性為叛亂,這樣才有一線的破局希望。
可這一切都隨著靈犀方才的一席話而徹底破滅了。
如果一切真的如靈犀所說,掌控龍脈之人才能真正地掌管這個國家,那無論是劉定瑞還是他劉昶熙,都只是名義上的皇帝和太子而已,若是真的為了整個國家的氣運,必須得有真正正統的繼承人,龍脈的實質掌控者靈犀來擔任皇帝,才是真正的道義。
“到底該怎么辦,還有什么破局的機會嗎?”劉昶熙絞盡腦汁,始終無法覓得那黑暗中的那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