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再次皺眉看向畫卷,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與此同時,詹擎海也接到沈夢生和林幼音作出的金句。
才氣覆蓋的金芒,透紙而出,林幼音的那一首,金芒要短些,沈夢生的那首,金芒則要更長,接近半寸,帶著淺淺金色光尾。
“好詩!”
“這兩首詩,真不錯。”
文書殿的幾位才氣外露的文師見詩不由稱贊道。
秦墨看向臺上正在鑒賞金句的文書殿文師,皆露出微笑,不由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這幅畫,就是一首普通雪景圖。
是他多想了?
詹擎海,要求考生的,就是賦寫一首雪景詩?
“嗯?”突然,秦墨看到正在觀看兩首絕句詩的詹擎海眼角那一閃而過的失望。
兩首金句,詹擎海雖然臉色微笑,可心中卻失望?
殿試誕生金句,詹擎海不可能失望。
唯一的可能,詹擎海失望的不是詩本身,而是這兩首金句詩,并沒有完全達到第一題的要求!
想到這里,秦墨心中更加堅定自己的懷疑。
他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雪景圖。
雪,沒有問題。
秦墨不由得看向右下角的幾個人影,突然,秦墨隱隱約約看到那幾個人影身上穿的,似乎不是冬裝,而是單薄的幾件衫衣。
這幅圖中的人畫的很小,就算秦墨仔細看,也看的不太清楚,只能根據人影身上的衣服厚度去推斷。
心里似乎有了頭緒,秦墨連忙看向前方被雪素裹的樹林。
嘶~~~~~~~~
秦墨倒吸一口涼氣,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差點被騙了啊。
這不是普通的雪景圖,這是一幅奇觀圖啊。
除了人影身上的衣服,那被雪覆蓋的樹枝上,并未完全雪白,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當中更有不少隱藏在雪后蔥郁的綠葉。
這絕不是冬天的雪,從樹葉繁茂程度,以及人影身上的衫衣,應該是**月的雪。
**月的雪,來作一首詩,這是在為難我秦墨啊。
秦墨心里泛苦,雖然想通了,可依舊沒法下筆,還不如裝糊涂,直接賦寫一首雪景詩上去。
臺上,詹擎海接受到兩首金句詩后,又看了其他提交上來的詩,既不評價,也沒評級。
眾多考生都摸不著頭腦。
只有秦墨叫苦不迭,究竟是假裝沒看出來,隨便寫一首雪景詩,還是努力將奇觀寫進去。
“這兩首詩,雖然成金句,可惜林幼音跟沈夢生并沒有看透這副九月落雪圖。”
“不過,就算他們沒看出來,畢竟作出的是金句,如果其他人作不出金句雪景圖,這一題還是他們兩人為魁首。”
文書殿的人也在討論著,這一題,沈夢生評分最高,林幼音第二幾乎已成定局。
就算后面再出金句,時間也差的太遠了,比不上他們倆。
除非有人能看透奇觀圖,可就算看透,要將奇觀與雪景同時寫景一首詩。
太難!
就算讓他們來寫,也沒把握寫出來一首好詩。
就在這時,一直駐足在奇觀圖旁邊的秦墨突然動了。
只見秦墨飛快來到桌前,才氣涌動,迅速持筆起手,
他每落一句,紙上金芒便亮一分: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