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玄應正在滾,哦不對,應該說正在走,走到房門前,正準備打開房門,就聽道虛真人怒道:“拿上包袱,滾下山去,看著你就煩,還有···為師不管你去何地,不得去京城臨安。”
玄應瞬間回到桌邊,一把抓住包袱,剛抓住就知道包袱里的是銀子,開心的笑了,“師父,為何不能去臨安啊?”
“臨安乃帝都,高手數不勝數,你小子的本事去臨安不夠看。”
“真的嗎?”玄應狐疑的看了一眼師父,想到自己本就打算留在貧縣,也沒多想,點了點頭:“師父您放心,徒兒定然不會亂闖的。”
道虛真人揮了揮手,玄應作揖,走出了房門。
四位師侄恭恭敬敬的在屋檐下等著,玄應朝他們招了招手,帶著四位師侄去了自己的道房,拿出錢袋,將五百兩的銀票拍到了澄觀手里,“澄觀師侄,尋個時間找人修繕修繕道觀。”
之所以給澄觀,是因為澄觀是觀里管理錢財的人,也是最為謹慎的人,關鍵他不喜歡說話,收到錢之后就像現在一樣,點點頭,然后默默收起來,不會像其他人問東問西,刨根問底,畢竟錢財的來路不太正。
“你們四人記住,師叔離去后,照看好師父,否則師叔饒不了你們。”
“小師叔放心,我們明白。”作為大師兄,澄心代替大家做出了保證,隨即笑問道:“小師叔啊,您給澄觀師弟的東西是什么啊?”
“打聽這么多干嘛。”玄應翻了翻白眼,“觀里的毛驢留給你了,以后下山采買時也輕松一些。”
說完,玄應便將昨夜收拾好的包袱掛到了肩上,提起二百兩銀子,走出房門,笑道:“行了,師叔我走了。”
站在太玄觀前面空地上,玄應朝師父的房門看了一眼,發現師父沒有準備出門相送的意思,玄應將銀兩包袱往后背一甩,瀟灑轉身,朝下山路走去,頗幾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不羈。
“恭送師叔,師叔一路保重。”四位師侄,站在房檐下作揖道。
玄應沒回頭,揚起左手朝身后的師侄們擺了擺,踏上了下山之路。
“注定一生與天爭,
注定一生假假真真
······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
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
天大地大留下什么話
······”
玄應的身影越行越遠,可歌聲卻猶如江水濤濤不絕,回蕩在山中,久久不息。
直到玄應那一身青色的道袍再也尋覓不到一點蹤影,道虛真人的道房終于打開了,只見道虛真人眼中似乎泛著淚花,望著下山之路輕聲念道:“福生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