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住好七八天了,天天把府里折騰的烏煙瘴氣,下人們叫指揮的團團亂轉,夜里你們去聽聽,
幾百號下人,只要一睡覺,個個屋里都是鼾聲如雷,還不是累的夠嗆,這些天每天早上都有起來遲的,有的吃了家法,有的被管事們訓斥的豬狗不如。
滿院的烏煙瘴氣,不成體統,夜夜都是吹拉彈唱到不知何時,連夫人都總是過去看熱鬧到半夜。
“鈺兒天天弄那么一堆的女人,叫他梅花別苑那四個妾室教授,濃妝艷抹的跳舞,穿的亂七八糟,還坦胸漏乳不知羞恥為何物?
懷玉才幾歲?就去跟著拍手叫好,還深夜不睡,連乳娘的話都不聽了。
李老兵那孩子,也是跟著生怕天下不亂,知節家那六個孩子,除了大朗穩重沒的說,其他五個那叫一個混賬……
你們去看看吧,府里現在……天天比過年還要慌張,咱們廝殺戰陣前,也就那個樣了。”
“簡直是放肆到了極點!”
“嗨,我說老秦,你就別在這兒羅里吧嗦了,孩子回去就不錯了。”
“就是就是,大家都不是生人,誰家不知道誰家?”
張公瑾拍了拍秦瓊的肩膀,一臉嚴肅的勸說著;
“可不是嘛,叔寶你就別嚷嚷了,孩子回去就行了,前陣子住在大安宮幾個月不怎么回去,你不是也不高興嗎?
你要是高興了,為何還要天天來朝會上黑著個臉?誰還沒有看出來啦!
這總算把一群孩子盼望回去了,你動不動就講規矩,結果沒住十天,一群孩子又跑到程痞子哪里住上了。
弄得程痞子那邊笑的合不攏嘴,天天吆喝炫耀家里熱鬧,你呢?你夫人又跟你吵了好一陣子。
不是我說你,這回孩子們回來,你可別再擺譜,總呆著臉教訓了,孩子長大了又成了婚的,人家也要臉子,
犯了大錯,你怎么揍都行,不犯錯的時候,你別總是死講規矩,現在的孩子們可不是咱們那小時候了,你弄得太嚴格,他們受不住,一個不對勁,又跑開了,你找誰說理去?”
秦瓊苦笑著搖搖頭,拱拱手;
“多謝老兄弟們提醒,這幾天某回去倒頭就睡,兩耳不聞窗外事,隨孩子們折騰去吧。
就像兄長說的那樣,只要大錯不犯就成,我也懶得多管閑事兒,免得礙眼到不行。”
李靖和李世績,都是要注意言行舉止的人,都怕皇帝陛下懷疑自己拉幫結派,所以每次都是走在最后。
兩人一東一西,今天還是這樣,誰也不搭理誰,但是兩人都放滿了腳步,聽著前頭的熱鬧。
李孝恭一邊走一邊跟在秦瓊身邊;
“說起來了叔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那三個崽兒,聽下頭人說,五六天不曾回去家里。
估計八九不離十在你府上打擾吧,你看這事兒,弄的我也跟著……”
李孝恭這么一說,武將們都不好意思了起來,甚至走在皇城院里另一邊的文官隊伍,也有好些個秦王府出身的,都抱歉的看著這邊。
畢竟距離不遠,武將們說話又是大嗓門兒,聽見的清楚明白!
“嗨!李家兄長這一說,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那幾個崽兒,也是徹夜不歸,沒的說,肯定在秦兄府上的。”
“誰說不是?”
“嗨!他李鈺只要在長安城里住,不用說了,平康坊里的買賣都得減少許多金銀收入的。”
“所以,不用猜,崽子們多是在叔寶家里折騰的。”
“肯定嘛,你們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從叔寶家回來后,還被夫子給抽了戒尺,說是講書的時候打瞌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