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校尉,你老人家就別吆喝了行不行,要不我又被你給整迷糊了……”
“日你三姑的,我不吆喝,你能跑到胡老三那邊給他白干活……”
三個校尉帶著自己的百人隊,開始分派人手,場面并不混亂,沒多大一會兒,就分成了十幾隊,分別消失在胡同街坊里。
一個帶甲的軍兵帶著幾十個兄弟正在往李鈺所在的這一排走去,李鈺的胡同里簡單的很,孫思邈居住胡同北,北邊這一排總共就四戶人家。
對面南邊的一排,只有一戶人家,就是李鈺的梅花別苑。
一群士兵都知道分配來的這一排任務輕的很,就是個應付差事,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兵頭身邊跟著的兄弟,不停的念叨著;
“頭……你聽聽,咱家校尉還惦記著想日你三姑呢……”
“啪!”
兵頭一巴掌拍在手下兄弟的頭盔上;
“狗嘴,老子沒長耳朵嗎?叫你來多事說話?不舍的出錢還想睡我三姑,門兒都沒有他的……”
挨打的士兵一邊跟著隊伍往前走,一邊繼續在嘴里八卦著自己最喜歡的話題;
“話是沒錯的,理也是這個理,可是頭你要的也太多了些吧?”
“多嗎?老子怎么覺得一點不多?”
“我的天爺,頭你要的可不是三貫五貫,你要的是四十貫啊,這還不多?
誰家他娘的能拿出來這些?還不說你另外又要三只母羊,一只公羊,三頭母豬,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你叫兄弟們說說吧,公道在人心,陳八,老姜,你們來說說,這些加起來多不多?”
“多!你把我賣了都不值這些。”
“就是就是,把我家老小七口全拿去賣了都賣不出來這些的。”
“可不是嘛,這前前后后的加起來可不得六七十貫出去了?當一輩子府兵也弄不到的。”
“就是弄到了,這也是一家門戶幾代的積累,不留給子孫啦?全拿去弄個女人回來,當飯吃?再好看值錢……也那個不能如此亂花錢吧?”
“怎么著?我家的事兒我還不能當家做主了?我爹死了,我現在就是一家之主,老子說了算,他不給我這些,永遠別想把我三姑弄走。”
“這也沒人說您不能當家啊,可是頭您要的那些真的太多了,得把校尉逼個半死,就這還是個將軍呢,換做他人早就被愁死了的。”
“老子要那些真的多嗎?當我是瞎子?看守城門的時候,李家公爺每次來皇城都有各種賞賜下來,老子這幾年都積攢回去五貫多呢,別說他個堂堂的正八品校尉了。
四十貫他鐵定能拿出來,他就是肉疼,不舍得,當我不清楚了?”
“可是頭,四十貫真要了蘇校尉老命了,您給降低一些不成?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你做一回好人不行?”
“老子是歹毒之輩?”
“沒有沒有,這話怎么說的?頭您可是出了名的良善耿直,將軍都說您好幾次呢,愛兵如子什么的。”
“那是,你們這些狗賊,哪個沒有被老子救過?老子的心良著呢。”
“既然頭是個善良人,何不成人之美一番?”
“少他娘的給我灌迷魂湯,當我不知道嗎,前幾天你偷偷的出去,就是蘇校尉請你吃酒去了,這幾天靜想著替他說話,當我不知道了還?”
“你們都走前頭,快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