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臥虎山里前頭沒有如此多人,不過也有千余眾,強搶民女的事情倒是不曾聽說,但是卻經常搶劫來往的趕腳商人,現在許多商客都不從這里經過了,非走此路不可的,都是主動去繳納過路的稅票,否則不得通行。”
李鈺聽得心里很不舒服,皺著眉頭詢問;
“本地的官府呢?都不出來政治?叫一大幫匪徒來攪亂我閩州那邊的盛世光景嗎?長此以往,這邊的商客誰敢去閩州倒換買賣?”
“啟稟至尊,也有商客去官家告訴的,剛開始官家還派過人馬,來裝模作樣一番,后來干脆不理不睬,或者應付幾句便罷。”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尊,里頭鐵定有貓膩的,打傷弟子門下,又禍害閩州的盛世,單單剪除匪類,不是根本之策,必須斬草除根,才能以絕后患,請至尊明鑒是非黑白,抓住為首的禍端,為弟子的門下出氣。”
蘇觀主對打傷自己的徒孫一事很是耿耿于懷,立刻扭頭進言,蘇高陽不是個心機人,她習慣直來直去,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此地的官員必須斬殺。
面對手下的不平,李鈺直接揮手;
“不用擔心,但凡是跟臥虎山的匪類有一點關系的,本尊就滅殺他三族老少永絕后患,給你門下徒孫出氣。”
“謝至尊袒護照顧。”
這蘇高陽雖說長的并不突出,但是卻是道家門里公認最耐看的一個,事實上至尊確實對她寵愛的很。
蘇觀主還有一個厲害的根底,一共生了兩胎,且都是雙生子,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伶俐,至尊總是笑談,道門四大金剛。
別看李鈺的子女不少,可真正的男丁并不多,就說道家門里吧,多是生的閨女,三位尊者,左右兩宮的宮主,另有二十一家觀主,和觀主們跟在身邊伺候的兩個弟子,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五六十個女人。
可生下來的男丁一共才有十幾個,所以說蘇觀主一人生了四個,在道家門里算是很有功勞的一家了。
所以,盡管蘇觀主不顯山不漏水,也不喜歡串門兒,也不拉幫結派,還不習慣多說話,但是蘇觀主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的,心氣更是傲人的很,怎能忍住門下徒子徒孫被欺負的窩囊?
聽了至尊答應,蘇觀主才放松了心情,退回了至尊身后。
李鈺吃了一口茶繼續詢問;
“我聽你說的樣子,恐怕本地的官府和那臥虎山里的匪類有些不干凈的來往的,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遵旨。”
“至尊有所不知,本地的官府跟匪類糾纏也不是沒人知曉,我家師尊就親眼看見過兩次,官府里的人,穿著尋常衣裳,去臥虎山里吃酒。”
“另有一個主薄,想要把這些齷齪事情上報郡主,卻被他們聯手打壓,污蔑他私通匪類,判了刑罰,還是我家師尊出手,帶人前去城里,搶了拿主薄和全家七口的性命,現在還住在我們觀里躲著不敢出山半步呢。”
“有意思了,這就很有意思了,如此看來證據確鑿無疑,那就不必跟他們客氣什么了,雖說不在閩州郡下,但是朝廷三省六部里準許我的是,有關閩州賦稅之事,整個嶺南地界,并周邊三道,我都有權處置的,且還有皇帝的圣旨與其他文書在手,可不是我李鈺又來瞎吹大氣。”
李鈺說著話還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們。
太陰觀的無淚可是這一組北斗七星里最智慧又善于應變的道士,又是至尊手下的幾個智囊之一,隨口就接了李鈺的話茬子。
“此事可算公開透明的,特別是嶺南及周邊三道府,心里最是明白,倘若是其他事情,至尊以閩州郡主的身份,還真不好插手的,偏偏臥虎山的匪類,搶劫來往閩州的客商。”
“于此,至尊可就有了說話的權,且還可處置一二,只要不太過分,三省六部里也說的過去。”
“那……觀主美人兒的意思是,不能做的太出格?”
“然也,尊上叫人查清事實,抓穩了證據,自然能斬殺罪人,但是,要滅殺他們三族,這個就不行了。”
“不行?不行也得行,打傷高陽姐姐的門下徒孫,欺負高陽姐姐的愛徒,本尊不給她個說法,糊弄不過去。”
“臥虎山里的匪類,一個都活不下去,這是定局,和他們有關系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本尊要通通滅殺干凈,給高陽姐姐一個交代。”
“今日放過他們,來日換做你們的弟子受了窩囊氣,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