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無淚師姐看的通透呢!”
“也不是貧道看的透,只說咱們這邊左翼的將領梁十九吧,聽說是和梁大家長齊頭并進的兵家大能。”
“本事如何不難猜測,卻和對方的右路軍斗了個旗鼓相當,人家可沒有退縮過半步的。”
“而咱們這位梁十九將軍故意撤退誘敵深入的時候,對陣的右翼并不冒然追擊,只穩步推進,時刻保持跟中路軍協調作戰,互相策應,由此可見,對方拿出來的人物很不簡單。”
“不錯!”
李鈺并沒有轉身,還是紋絲不動,只盯著土坡外五里處,空曠的戰場。
“你們都很敏銳,本尊看著,對陣的左路軍,之前的領頭羊也不蠢,放出去一千七百多人強攻梁家的長老,自己卻帶著騎兵在后壓陣。”
“這不算稀罕,叫本尊吃驚的是,那家伙居然按兵不動,將一千多炮灰的生死視若不見,光是這份定力和冷靜的心,就不是個簡單的家伙。”
“更何況,梁家長老兩個兒子的左右軍剛一出現,他就帶著七百多軍撤退回去,很明顯了,那家伙能準確估計自己的戰斗力,贏不了,立刻退兵。”
“至尊斷的很準,弟子也是這樣想的,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可惜了,只帶七百軍,倘若是和他們左翼一樣,三千兵,梁長老想要勝利也不是多輕松的事情。”
“師姐說的是,不過根據下頭人的稟報,他們左軍確實是三千人的,比如這會兒吧,剩下的兩千多人,就把梁長老打的節節敗退,又調過去千人還是頂不住對方的沖勁兒。”
“有些不對頭啊至尊,他們左路軍既然也有三千兵,為何之前故意和前軍七百拉開距離?”
“是啊,若是之前一起沖殺,梁長老想要滅殺人家,可就不容易了。”
“哼!”
李鈺冷哼了一聲;
“其實也不難猜測,無非就是些家族內斗的丑聞,或者派系博弈,再不就是爭權奪位那些破事兒了,自古以來被冤枉死在沙場上的武將還少了?”
“這倒也是。”
“是啊,至尊說的對,許多將軍其實不是死在敵人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李鈺嘆了口氣搖搖頭;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自古以來的至理名言,遠在后方的派系和文官,哪能知道前方的形勢變化?”
“需要伺機而動的時候,卻被后方不知情的外行看做是怕了,于是八百里家里催促主動出擊,卻不知形勢所迫的含義所在,結果,領兵的將軍無奈之下在不成熟的時候,咬著牙硬著頭皮出去廝殺,結果兵敗身死。”
“還有走霉運的將軍,正在兵事吃緊的關鍵時刻,后方的糧草供應不上,被卡住了咽喉,空著肚子去跟人拼命,被自己人斷送了性命。”
“更有甚者,仗都沒打完,直接被臨陣換將,抓回去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斬殺,或者死在牢房里。”
“這些種種種種,無不說明了當權那些文人的自私自利,是多么的可怕恐怖,叫人心寒到極點。”
李鈺的總結算是說出了武將的悲哀和苦衷,聽得在場的能人沉默不語。
內宅大管事劉四娘子及時抓住了李鈺的左手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