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們的援軍從哪個方向過來,從哪個城調動,本將基本都心里有數的。”
眾人正在討論到緊急關頭,總是沉默不語的那幾個首領里,其中一個再次發言;
“宋帥,你說的這些是打不下馬邑城的決策,假如咱們強攻呢?如果強行攻破之后,殺進去了,又該如何?”
“殺進去之后,我猜李鈺會放手,他不會在城里跟你們拼命,他會下令叫軍隊撤退的,我知道他很珍惜人命,而且這也是最好的計策。”
“撤退?”
“往哪退?”
“一個缺口,就足夠咱們的勇士殺進去,奪取李唐江山了,他們還敢撤退回去?”
“是啊,撤退,不把李世民氣瘋才怪,肯定會派人來斬殺他李鈺的。”
“沒錯,換做我是李世民,兒子也不行,壞了大事,必須殺他性命。”
宋禎煥和中車令,還有夷男,二號人物,都同時搖了搖頭。
宋禎煥一邊搖頭一邊分析誘導;
“會退的,馬邑城失守,并不是李唐的江山失守了,退回去三十多里,就有個殺狼山,你們沖過去整好應了局,犯了地名,而且李鈺那邊也不會放任不管,他們會擺好陣勢,只等著你們的孩子進去,而且他們不會放進去太多人,頂多放進去七萬左右,他們就會恰好派來援軍,從新把馬鹿邑城奪回去。”
“然后等于就是把咱們兩邊的人馬給切斷了。”
“沒錯,切斷了之后,里頭的那些人馬會很著急,最后還會被分開吃掉,外頭的也會有人專門伺候,到時候咱們兩邊心慌起來,只等著亂了陣,李唐的那些兵馬就會把咱們殺的大敗!”
宋禎煥再次點頭應付;
“不錯,基本就是這樣了,李鈺不可能沒有其他計劃,他至少會有三種對應的方法,只等著咱們用哪一樣,他就挑選出曾經的方法對待你們。”
“所以,咱們攻打不下馬邑,就會被圍住廝殺,再葬送增援過去的兵馬,若是攻進去了,他們還有另一個方案可以使用,所以李鈺是進可攻退可守,只等著咱們去跳陷阱了。”
宋大將軍剛把話說完,那個巴圖魯立刻就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一副苦惱至極的樣子;
“宋大帥,你這說了等于沒說,打不進去就夠晦氣了,還要被圍點打援,好不容易沖殺進去了吧,又有新的陷阱等著咱們,這叫什么狗屁事情……”
巴圖魯正在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后邊坐著的夷男立刻發聲;
“巴圖魯,不得放肆!跟宋帥說話要尊敬一些,客氣一些。”
同時,薛延陀的二號人物,左仆射也來呵斥;
“放肆!不得口出粗俗之言!巴圖魯你在記不住,我就要抽你的屁股!”
面對兩個長輩的呵斥,巴圖魯哪敢放肆,頭往后一縮,笑著賠罪;
“宋大帥不要怪罪我啊,我不認識字的,說話就是隨口,可沒有不敬重大帥您的意思,真的,我敢對著長生天發誓,我剛才沒有其他意思,要是……”
宋禎煥似乎挺喜歡這個膀大腰圓的家伙,微笑著擺了擺手;
“不罪,真性情,何罪之有?難道都不叫大家說話了嗎?呵呵!該說的都繼續說,不要忌諱太多,咱們以大汗的大事為重,其他的都必須放一邊。”
宋禎煥是什么人物?
當年十八路諸侯爭天下的時候,人家可是沒有敗過一場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那可是相當厲害。
手下多少刺頭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隨便賣弄幾個手段,就把帳篷里一群大首領弄得親近了不少。
“大帥說的對,都是真性情嘛!”
“就是就是,宋帥當真合咱們的脾氣呀,是個能交的兄弟。”
眾人大吃大喝一通,直到傍晚時分,李鈺才和秦瓊一塊兒,將一群吃飽喝足的,文武重臣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