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鈺能接受這些,因為李鈺覺得,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只要沒有特別的心思在里頭,李鈺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有時候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事兒,比如你不收留他們,他們就得永遠以奴婢的身份活下去,等著主子開心了,或者給你指定一個同樣身份的男仆,再隨便打發幾個銀錢嫁了,然后生幾個孩子,辛苦勞累一輩子,卻還終究是個奴婢下人,那種生活怕是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那樣他們會更加凄涼。
李鈺總覺得,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所以他總是尊重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也是府里上下,都更加擁護,更加尊敬李鈺的原因。試問誰不想被尊敬!!不想被看得起??
尤其是司徒云砂和王可馨,二人的身份,在這府里非常敏感,如果你說他們是純粹的丫鬟,侍女吧,人家一個是四品太守的嫡女,怎么說也是大家閨秀,若不是家庭驟變,落為罪人,你這小小的開國縣男府,人家還不一定拿正眼瞅你,
司徒云砂更加如此,人家的老爹是山東大儒明士,如果不是被隱太子連累,那可是超級清貴的大家,和戎馬一生的兵頭老爹,壓根兒就不在一個等量級別,在人家眼里,熟讀圣賢之書,耕讀傳家,解讀圣賢經義,著書立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要說不是丫鬟吧,兩女已經落入了奴籍,連個良民都不是,這一生除了指靠家主李鈺,還能有別的歸宿?連身契都在府里存放,除了這縣男府,哪里還有別的出路?
即便是家主仁義,放免了良民戶籍,以罪臣的后代,哪個不是躲的遠遠的?離開這里,又該如何生存?
所以兩個人在這府里的身份,和地位非常敏感,老爹在的時侯已經把事幾乎說透了,兩個人就是給納妾用的,對此,兩女當然高興,可是老縣男還未來得及落實這些,就舊傷迸發,一命嗚呼,
突然的變故,讓兩女憂心如焚,新任家主還未成長起來,倘若不同意接受自己,再沒有了老縣男主持公道,那就真的要變成徹底的一等侍女了,一輩子的丫鬟身份這讓兩人如何接受。出身高貴的他們,當然不想真的去為奴為仆。
隨著徹底融入這個大家庭,李鈺慢慢變的自然起來,這不,這天下午沒事,就把兩女召喚到身邊,一邊聊天,一邊了解這府里的來去始末,
李鈺覺得自己應該一手掌握府里的一切,這樣大權在握,才不會有危機感。
想要掌控整個府邸,首先你得了解這個府邸的一切不是,兩女自然是最好的探知對象了。
李鈺實在很不習慣這唐朝的跪坐方式,這會四仰八叉的半躺在床榻上,二人跪坐兩邊,對于兩女的性格,李鈺也基本摸清。
司徒云砂外揉內剛,王可馨表面上嚴肅的不行,骨子里卻十分害羞,內心的脆弱和外表的嚴謹反差很大,跪坐的姿態也是最正經不過。
有時候李鈺也忍不住調笑二人,司徒的反應很熱切,王可馨卻總是臉紅脖子粗。也不反對,也不贊同。
如今兩人已經完全習慣了李鈺的說話方式。也不像剛開始那樣,驚奇了,三人像一家人一樣,有說有笑,四個丫頭在旁邊也表現的非常活躍,不過還是謹守著自己的奴婢身份,對于這種能掌握分寸的人,李鈺是非常喜歡的。
可是想到以后如何生活,始終還是一團亂麻,雖然決定了這一世要做一個安穩的地主老爺,可終究對這陌生的時代有種說不出的抵觸和不安,一邊繼續思考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兩女:“兩位姐姐可與我說些爹爹的事,或是府里的事也好。自從龍閘口回來,好多事都記得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