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嘩啦啦……
數不清的甲片生生從兩名狩獵者的身上剝落,與此同時,數十根纖細的紅絲,刺入了兩名狩獵者的眼睛、鼻孔、耳孔。
兩名狩獵者瞬間怔住,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驚恐。
哧!
紅絲卷住了兩名狩獵者的脖頸。
唰!
兩顆頭顱一歪,齊刷刷從脖子上掉落,鮮血噴濺起一尺多高。
噗通通……
兩具無頭尸體歪倒在地。
距離寧隨安脖頸胸膛不過幾公分的刀劍掉落在地,他呲牙咧嘴地蜷縮著渾身顫抖,雙手舉在臉前急劇地哆嗦著,腕部的紅絲釋出口被撕開了一道道細密的口子,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而這,還不是最痛的。
最痛的是雙臂皮膚下方被紅線撕裂的肌肉,以及攀附在骨頭上的紅線,在承受極大力度的掙拽時,那種幾乎抽骨脫肉般難以言表的疼痛——將狩獵者的戰甲生生剝離,所需拉扯力太大了。
若非了解這套戰甲,而且已經對戰甲系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寧隨安縱然把臂膀中的骨頭抽離,也做不到。
紅絲回體,肌膚撕裂,衣袖卻沒有損傷。
只是袖口和手臂上血跡斑斑。
他咬牙忍痛,哆哆嗦嗦地蹭到攜行具旁,努力起身座靠著洞壁,取出止血和促進傷口愈合生長的藥膏貼纏在腕部。
偏偏這時候,上官華月走了進來。
“你,你好……謝謝你。”上官華月被扯爛的上衣用一根草藤系住,進入山洞看到兩具無頭的尸體和兩顆血淋淋的頭顱,以及片片甲片散落的血腥慘烈場面,她沒有絲毫恐懼的樣子,只是臉頰上泛起一抹略顯羞澀的紅暈,眼瞼微垂,看著縮身坐在洞內的年輕男子。
寧隨安放下擼起的衣袖,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你還好吧?”
“你受傷了?”上官華月面露憂色,急忙上前幾步,蹲下伸手便要檢查寧隨安的傷勢。
“不要緊。”寧隨安有些敏感地側身收臂,避開伸來的纖纖素手,后知后覺到這般動作有些無禮,便尷尬一笑,故作平靜地說道:“那個……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就,就走吧。”
“嗯?”上官華月愕然。
寧隨安也知道這樣的態度不合常理,但沒辦法,因為身處野外,風險和戰斗隨時都會爆發,遇到風險不得已就必須動用紅絲,可如果被上官華月看到了紅絲,又該如何解釋?
所以,只能讓她離開。
上官華月有些憤怒,卻又不好發作。
畢竟,這個看起來差不多同齡的男子,剛剛救了自己的性命,還救自己不受侮辱。她咬了咬嘴唇,低下頭極其為難地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想再給你惹麻煩,可現在……身處野外,我的戰甲已經損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