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安搖搖頭,坐下說道:“幫我拿止血的藥貼,在攜行具中。”
“啊,好的。”上官華月趕緊從一堆血肉中拽出攜行具,然后翻檢出止血用的藥貼遞過去,眼見著寧隨安伸出的手顫抖不止,她趕緊說道:“我來幫你吧。”
“……”寧隨安稍猶豫,伸出雙手道:“謝謝,傷處在腕部。”
從急救包中取出紗布擦拭了腕部的血污,又用清創噴劑簡單清洗,看著寧隨安腕部的傷口,上官華月微微顰眉,一時間竟然怔住了——傷口很奇怪,皮開肉綻,偏生局限在了很小的范圍內,而且雙手腕部的傷,非常相似,看起來很深,卻又覺得不那么嚴重。
“需要縫合。”上官華月輕聲說道,一邊從急救包中尋找醫療針線。
“不用。”寧隨安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直接貼上、纏住就行了。”
“可是……”
“很快就會恢復的。”寧隨安的語氣加重。
“好吧。”上官華月認真、小心,很溫柔地用止血藥貼將寧隨安的腕部纏貼好,然后挨著他坐下,望著夜幕的遠處,輕聲道:“殺了三頭石斑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猛獸接近了。”
“嗯。”寧隨安雙目微闔強忍疼痛——腕部的創傷,還有渾身上下被石斑虎的尸塊骨頭砸得多處皮外傷。
同時,他認真感應著體內,尤其雙臂中的那些紅絲。
依循著他的思維,條條紅絲在傷口處輕柔地梳理、摩挲著受創的肌膚、毛細血管——這些應該是金剛血線蟲幼蟲長成,又明顯詭異不同的紅絲,似乎能夠釋放某種奇特元素,刺激提升新生血肉的生長,而且紅絲自發如藥線般,由內向外編織出細密的網格,微微拉扯住裂開的傷口不再外裂,又不會拉得太緊,而新鮮的血肉組織,就會貼著這些網格快速生長。
在遭遇石斑虎偷襲前,寧隨安發現了紅絲按照自己的思路,貼骨生長,并且在肌膚下交織,從而增強了皮膚對紅線拉扯時的承受力,但只是剛剛開始彌補缺陷,就驟然遭遇石斑虎偷襲,危急關頭電光石火,他不得已再次拼盡全力,將石斑虎撕碎。
險之又險!
萬幸,這場激烈兇險的戰斗剛好沒有超過他,以及體內紅絲的承受極限。
所以他只是舊傷復發稍加重,并未受到更重的傷。
不知過去了多久,寧隨安睜開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靜靜地站在他旁邊,保持著高度警戒的上官華月。
這姑娘,看來因為之前遭遇的突襲,仍心懷愧疚吧?
寧隨安輕輕嘆了口氣。
戰甲在身,面罩覆臉的上官華月,肩頭微顫。
“我叫寧隨安。”
上官華月豁然扭頭,看向寧隨安。
“我不是狩獵者,從未配裝過戰甲……”寧隨安猶豫了一下,想到回了漢威城,總難免會被上官華月知曉自己的過往,所以干脆很坦率地說道:“事實上,我配裝戰甲的資質為零,但我是一名鑄甲師,雖然,沒有考取資質證書。我應該,唔,就像你對自己戰甲士水準的自信,我自信應該有四級鑄甲師的能力,或許還要高一些?”
上官華月心生出濃郁的失望和氣憤——不想說,你就別說,何必說謊?!
沒有配裝戰甲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