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老成的寧隨安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說完那些話之后,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拉著兩個妹妹往外走去。
寧隨靜忽而松開哥哥的手,轉到一側和伊莉娜并肩而行,輕聲道:“伊莉娜,我們一起努力。”
“你比我還小兩個月!”伊莉娜忿忿道。
“爸爸走了……”寧隨靜沒有在意伊莉娜的態度,淡淡地說道:“除了哥哥,我們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唯有自身拼搏,努力,生存下去,這是地球人一千五百多年的生存法則!更何況,你我都不想給哥哥再添加更多負擔吧?”
伊莉娜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已經有一級鑄甲師的資質證書了,我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你呢?”
“一級鑄甲師資質證書,了不起嗎?”寧隨靜淡淡地說道。
“你……”伊莉娜一時無語。
她沒辦法駁斥寧隨靜這句在幾乎所有人聽來都過于狂妄的話語,因為她知道,寧隨靜只是沒有去考取鑄甲師資質證書,她如果參加考試,絕對能拿到二級鑄甲師資質。
因為寧隨靜學習比她努力,成績比她好,親哥哥還是……好吧,安哥哥對兩人的教導從未偏心。
寧隨靜還有一個大的優勢,她配裝戰甲的資質是四星。
上帝!
伊莉娜氣得嘟嘴憤懣。
寧隨安在旁邊聽得頭大又有些困惑——伊莉娜和小靜兩人自幼關系特別好,年長倆月的伊莉娜卻像個大大咧咧的小妹,而小倆月的寧隨靜,反倒是像個相對成熟穩重的姐姐。可今天,確切地說是從自己回城在醫院里看到她們二人時,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兩人之間好像有了什么隔閡。
“這段時間我沒在家。”站在徐徐上升的電梯內,寧隨安問道:“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么?”
“沒什么。”伊莉娜氣鼓鼓地說道。
寧隨靜沒有說話。
確實沒發生什么,但又確實,產生了極大的矛盾隔閡。
可問題是,這種純屬自我心理乃至表現上的不同,造成的矛盾無法訴諸于口。
寧隨安也不好再問。
尷尬的沉默中,電梯打開,兄妹三人緩步走了出去。
道路上車流熙攘,但行人卻很少——大家會習慣性地遠離公墓出入口。
不遠處的公交車站旁,一名身材健碩高大,面色卻略顯虛浮蒼白的年輕男子,倚著一輛黑色轎車,看到兄妹三人出來,他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獰笑道:“喲,我看看這是誰啊?”
寧隨靜神情不變,挽著哥哥的胳膊一起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