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安低下頭,沉默。
柳世卿正色道:“一張鑄甲師資質考核的準考證,以及,保證官方任何部門,以后不得以任何非法的方式為難你和你的團隊。”
寧隨安租心頭微顫——這兩個條件很誘人。
可是……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寧隨安覺得,柳世卿給的糖果,吃下去得賣命還。
所以,他倔強地搖了搖頭。
“孩子,何必執著賭氣呢?”柳世卿看著他,和藹的神色極為真誠:“告訴我,為什么如此排斥,甚至不惜令我誤以為你在敵視我,又或是,仇視我所代表的聯邦政府,軍方?”
寧隨安豁然抬頭,直視柳世卿。
然而很快,他就又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低頭是形勢比人強;不回答,何嘗不是一種倔強的、無奈的,暫時沒有其它辦法的反抗?
為什么賭氣?
為什么排斥,甚至敵視?
這些還用問嗎?
當柳世卿問出這種話時,給寧隨安的印象,就是一個明明知曉一切,造就了這一切的人物,卻高高在上地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父母意外身亡怎么回事?
重劍狩獵公司一百四十多名精銳覆滅,怎么回事?
臨時法案逼得風雨飄搖中的重劍狩獵公司不得不破產清算,新重劍狩獵團隊在臨時法案造就的人心惶惶的局面下,歷盡艱難辛苦組建而起,結果剛成立,寧隨安就被刻意構陷,在拘留所內還險遭刺殺!
一切的一切,官方可以把責任推給幕后那些作惡者,也確實如此。但正如齊默爾曼曾經講述的過往以及個人的分析,還有寧隨安親身的經歷——很多事,官方不可能不知道,明明可以制止,可以查出真相伸張正義……
但,沒有。
所以此刻,柳世卿給予的那些誘人條件,更像是高高在上的恩賜。
換個人,或許會感恩戴德。
可寧隨安絕不會!
因為恨,因為惱怒,因為那些……本來就應該是他,一個普通公民應有的權利!
憑什么?
柳世卿的神情冷漠了許多,道:“為了大局著想,也為了你和團隊長遠的利益,出面道個歉,向民眾解釋一下,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