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的渭河蕩起層層波瀾,映照著河邊柳樹彎曲拉長,魚兒似乎還未察覺大雨已經停歇,仍然時不時跳出河面,呼吸著新鮮空氣。
河邊的漁民早已排排坐立,拋了魚餌,等待魚兒上鉤。
可有一人,與眾不同。
那是一白發老翁,舉著魚桿,卻離水三寸,桿上垂一直鉤,無甚魚餌,就這樣靜靜的垂在水面三寸之上。
眾人早已見怪不怪,此人已經在此數月,每日皆是如此釣魚,可神奇的是竟真有魚兒被他釣來。
眾人問他何種緣由,他只言: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某一刻,姜子牙微微一笑,口中言道:“終于來了。”
那河中,一條金色鯉魚躍起,主動咬了直鉤,將魚收起,魚桿立在柳樹下,姜子牙竟起身直接提著鯉魚離開了。
“姜尚,今日這么早就回去了嗎?”有漁民問道。
姜子牙只笑笑不答,他要瞧瞧那姬昌的誠意。
他離開后,很快有兵馬隨著一輛馬車來了此地,車上下來一人,正是姬昌,而前面馬匹上駕著的分別是伯邑考與姬發。
望著那直鉤魚桿,伯邑考面露冷笑。
那姜子牙倒也可笑,明明是他投夢父親,想西岐將其接入侯府,此刻自己與父親來尋,卻又早早回去,避而不見。
不過即便姜子牙如此做作,他也只當不知,與姬發一同下了馬,姬發去了父親身邊,他則是來了渭河河畔那些漁民身旁。
漁民們見了西伯侯以及大公子來此,頓時放下手中漁桿,跪地拜見。
伯邑考伸手扶起了最為年長的一位老翁,并叫了其他漁民起身,向那老翁問道:“老人家,這渭水河畔可有一位飛熊居士?”
既然姜子牙給他父親投夢做飛熊樣,那他在此地應該會以飛熊自居。
“回大公子,渭水邊卻有此一人,名姜尚,字子牙,號飛熊。”那老翁回答。
“那不知此人現在何處?”姬昌走了過來,瞧不出高興與否,要不是伯邑考言想要討伐紂王需得闡教相助,牽制截教,他根本不想來尋這什么姜子牙。
好好的一個人族,只因得了仙緣,修了仙法,竟不顧人族死活,一心只為闡教謀劃,當初伯邑考與他言明此人情況時,他便從心底不喜此人。
“稟侯爺,那人每日在此垂釣,只是今日不知為何,早早回家去了,小人也不知他家住何處,侯爺您瞧,姜尚用的魚桿還立在那里呢。”
順著老翁所指,姬昌果然見那柳樹之下立著一根魚桿,只是魚桿之上卻釣一垂鉤,頗為奇特。
伯邑考取了魚桿過來,與父親查看。
“求賢遠出到溪頭,不見賢人只見鉤。
一竹青絲垂綠柳,滿江紅日水空流。”
此詩本該是姬昌所做,只可惜姬昌已對姜子牙心生不喜,自然做不出如此詩句,乃是被伯邑考念出。
只是伯邑考念時,面上露出一抹嘲諷,嘲諷姜尚明明期待父親將其接入侯府,卻還做作的避而不見。
“也罷,既然不見賢人,便回侯府去吧。”姬昌將桿一拋,拍了拍手,對伯邑考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