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心禪哼道:“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風東林應該是被洗心池控制了。”
神機書生搖頭:“你把這話跟何掌教說過了吧?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岳心禪無奈:“他說洗心池不恢復完全,是不可能掌控風東林的。他太習慣于舊的認知,卻不知寧夜早就突破了限制……千機殿在他手里發揮的作用,超過想象。”
“可惜,你也是事后明白。”神機書生笑道。
岳心禪按捺不住撲過來,抓住牢門:“前輩,你早知道仇不君是寧夜的人,為何不提醒我們?”
神機書生看著書,頭也不抬道:“我當年,也不過是看到了一個糟老子走進來,用千機殿收走了東西,我既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什么寧夜。再者我也只是一個階下囚,黑白神宮的存亡,又與我何干?說出去……自己找死嗎?”
“你!”岳心禪悲憤不已:“你也曾經是黑白神宮的人啊!”
“我當年的過錯,正用一生自由作為彌補,不欠黑白神宮什么。反倒是黑白神宮欠我的,從未補償。你莫要說了,我不會為你做任何證明的。我只想在這牢中,安安靜靜的度過余生。”
“想不到神機書生還是如此灑脫的一個人。”
牢門外傳來一聲話語。
岳心禪一顫,抬頭望去,就見寧夜已施施然進來。
在他身后跟著的正是風東林和仇不君。
風東林面帶愧色對岳心禪道:“對不起了,岳兄。”
聽到這話,岳心禪無奈閉目:“我知道……不能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呵呵,當年馳騁天下,威風八面的執子之手如今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時候。”寧夜笑道:“師叔你看,人在低谷,就會謙懷。大殿首當年在大殿之上審案,意氣風發一言九鼎的時候,可沒這般體恤人心啊。”
仇不君也笑道:“是啊,當年你為黑白神宮籌謀劃策,岳大殿首卻稍有如不如意,就把鍋推到你頭上,那個時候,可沒見這般。”
“你!”岳心禪長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然后哼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年我是執子之手,但現在,卻成了你寧夜手中的棋子。你好,你狠,你厲害!入門不過三十年,就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無論修為算計都快得驚人。我岳心禪佩服!寧夜,你現在到底想如何?”
寧夜看看他,道:“我不是沖你來的。”
他說著看向神機書生。
神機書生也饒有興致的看他:“你就是寧夜?這段時間聽過很多關于你的事,卻沒想到是如此年輕英俊的男子,不用修為,光是憑這張臉,就能迷倒無數少女了吧?”
寧夜笑道:“聽說神機書生當年也是風流天下的人物,當然,比那萬蒼生好了不知多少倍,從不用強,專俘美人芳心。至于我,可惜了這張臉,基本就沒怎么讓它發揮作用。”
神機書生便道:“復仇之心,灼燒神智,你心中有恨,自然無愛。難得你還有伴侶,怕是也一直在忍受你呢。”
寧夜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微微一怔,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
池晚凝天性喜靜,公孫蝶天性好動,這兩個女孩子都有自己的追求,但這些年為了寧夜,其實都放下身段,迎合于他,配合與他,只是從來不說,自己卻是有些忽略了她們的感受。
反倒是神機書生說起,寧夜喃喃道:“你說的對,這些年,是委屈她們了。”
“她們?”神機書生也來了興致:“怪不得你面帶桃花,三花高照,原來如此。”
寧夜想說我只有兩朵桃花,但下意識想起琳瑯天,這話卻說不出口。
問題是他真心沒打算再去勾搭她,但聽神機書生的意思,好像這桃花運竟有躲不過去的意思。
他脫口而出:“你這看桃花的本事,準嗎?”
神機書生便笑道:“你不是來問我這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