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你好，請坐。”
陸景明步履有些沉重的進入孫醫生的心理治療室，坐在了孫醫生對面。
“怎么，又做那個夢了？”
陸景明點了點頭。
孫醫生并沒有立刻詢問陸景明的夢境詳情，而是轉移了話題：“陸先生，最近工作怎么樣？忙嗎？”
陸景明道：“還好。”
“和同事們關系相處的如何？”
“還行。”
“我一直很好奇，你們這些搞物理理論研究的科學家，是不是對宇宙啊，星空啊之類的東西，和普通人的看法不一樣？”孫醫生饒有興致的問道：“就像，就像我偶爾看到星空，也僅僅會感覺還挺漂亮，你們看到星空，是不是就會想到一些宇宙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之類的很深奧的問題？”
“有時候吧。”陸景明微微笑了起來：“我們也是普通人，哪兒有那么玄乎。”
“你上次跟我講過，你是搞……搞那個什么，哦，弦理論對吧？”
陸景明糾正道：“膜理論。超弦理論可以歸納在膜理論框架之下。”
“這東西很深奧，很復雜吧？陸先生你今年最多二十五六吧？這么年輕就開始研究這么深奧的東西，真是，真是……”孫醫生嘖嘖贊嘆著，像是在尋找著形容詞：“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整天想辦法掙房租呢。”
……
孫醫生引導著話題，竭力讓氛圍更加輕松一些。當他察覺陸景明完全放松下來之后，才開始了對于陸景明心理狀態的詢問。
“這一次你夢到的‘它’和以前有什么變化嗎？”
“沒有。它還是那樣。哦，對了，細節好像更豐富了一些。”
“它在做什么？”
“它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陸先生，我聯系了一位人像畫師，你能詳細描述一下‘它’的模樣，讓畫師把它畫出來嗎？這可能有助于分析你的心理問題。”
“可以。”
孫醫生在電腦之上操作了片刻，過了幾分鐘時間，視頻接通，一名戴著鴨舌帽，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陸景明面前。
對著這名畫師，陸景明開始描述自己夢到的那個“它”的模樣。視頻之中，畫師則不斷的在自己的電腦之上調整。用了足足幾十分鐘時間，那名畫師將一個圖片文件發送給了陸景明：“是這樣嗎？”
陸景明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