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法集會嗎!你們要造反啊!還有這標語哪里來的!
洵山的大巫(神)并沒有出來,而是洵山氏的族長出來接見了那些小部族,因為洵山氏的大巫,他的個人性質和柴桑山不太一樣,洵山氏的大巫,是真正洵山之神的兒子。
洵山氏紀姓,自稱是伏羲氏系之臣子后裔,當然這個自稱的性質,大約與古紀氏是“我七舅老爺他三大伯的兒子的外甥女的侄子的對門鄰居”這個關系。
也就是實際上沒什么關系。
紀齒在昨天接到告師氏使者的傳訊后,基本上就覺得很煩,因為侔洪氏鬧出來的這個破事情,自己居然還被他們騙了這就很離譜,紀齒正琢磨著怎么收拾那幫牛頭人,沒想到今天就來了一堆上訪的部落。
至于告師使者,緊趕慢趕,差點跑到猝死,畢竟南丘在嶺南邊上,而洵山在大江邊上,兩點之間即使是一路跑直線距離也很長。
已知洵山至南丘的距離,已知常豐之野至洵山的距離,求告師使者每分鐘跑路速度。
下面吵吵嚷嚷,大部分的意見就是,現在柴桑山已經牽頭,聯手南丘赤方氏,這段時間大家伙都知道徹河和散禺河被射工入侵的事情,源頭就是上次來自西南大荒的大水,問題根源暫且不去討論。
現在最要緊的是保護閼澤,否則一旦射工從閼澤蔓延開來,不僅僅是影響大澤西,大澤南的各個部族,同樣會讓大澤東邊,也就是對岸的榮余山,成山(南)受到巨大影響。
雖然說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但是現在自家的雪都把大門堵住了,這還得了?
“如果射工不能解決,以后大家的吃水就要受到大影響!”
“大澤不干凈了,嗚嗚嗚嗚!”
“我們部族了不想遷徙!今年的稻還沒收呢,遷了就餓死了!”
“能遷移到哪里去!到處都是射工!”
“俺也一樣!俺也一樣!各位巫師,俺也一樣啊!”
各個部族的巫師,哪怕是再自私自利的人,此時也必須團結起來,而紀齒頭疼的看著他們,猛然把手里的黃金大斧一震:“行了行了!大家的意愿我都知道了,那現在怎么搞,拿個說法出來吧。”
“紀族長。”
告師氏的大祭師出現了。
也就是妘缶他們的熟人,洵山音樂團的總指揮。
“赤方氏有治療射工水蠱的法子,畢竟是中原過來的人,對于疫病也知道的比較多一些,由他們來制定方略,不知紀族長意下如何?”
大祭師的意思,讓專業的來,就像是祭祀問題,要是別人來祭祀,大祭師肯定不讓他!怎么的,你質疑我專業水平?
但是這次是醫療問題,大祭師覺得自己不會這東西,就少摻和,別落得身敗名裂,赤方氏不是會么,正好他們也治好了一部分,而且這次倡議也是他們那里最先傳出來的,那就讓他們牽頭搞就是了。
反正搞不好是南方大荒的病毒太厲害,搞成功了,那么洵山托人有德,告師薦人有功,而赤方氏又得到名望,還能賣兩個人情,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而有人就有些躊躇,低聲道:“不過,赤方氏能治療水蠱,但消滅水蠱和治療可不是一回事啊,要是再弄成和侔洪氏一樣怎么辦.....大祭師,還是讓洵山氏牽頭來做這個事情吧。”
這時候紀齒倒是說話了:“說的也是,要是出了問題怎么辦?雖然說煎煮法已經基本確定,不是那幫牛頭人搞出來的,是偷學了赤方氏的煎煮法,但侔洪氏治水蠱出了問題,難道赤方氏就不會?”
“要是再死人,那怎么辦,我覺得不行。”
大祭師解釋道:“不不不不,此番有柴桑山作為擔保,我覺得可以。而且赤方妘姓,乃炎帝之苗裔,祝融之血脈,縉云之支族,且不論哪脈炎帝,炎帝氏系皆以草藥耕種而君臨于世......”
“如果他不行,那后面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