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聚集起來,越來越多,三三兩兩的部族,偶爾會互相碰面打個招呼。
他會問你去哪個方向疏通水流,而被問到的部族就會告訴他自己的位置,于是大家就能夠遠遠的配合,打聲招呼。
大水還在彌漫,水位不斷漲高,然而前來進行水流疏導的部族也越來越多。
辦法總是有的,鯀的障水法此時也有用武之地,加高河堤,這是延續了幾千年的治水方法,但是河堤一定要穩固,而這里的部族,都參與過兩河的改造建設,對于他們來說,夯土工程,加上給河堤貼膜,這并不算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因為兩條河的水流,目前還不是很兇。
冬季的河,再怎么兇猛,也遠不如三秋之后的第一場秋潮,更比不上開春時驚蟄之下的大春汛。
蒼苔之野,祝之野......
南方的部族們,首領帶領著戰士,披著蓑衣帶著斗笠,手里拿著耒耜與鏟,扛著鎬、錘在肩上,挑著擔子,在大雨中出現。
整個南方都在不約而同的動起來。
家園就在這里,第三年的最后,總不能遺留下巨大的問題,第四年就要到來,那當然要以嶄新的姿態去迎接它。
洵山附近,大巫師在關注著江水的水位,相比起敷淺原的工作,他在這里盯著大江的變化,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而在南丘,疏導水流的工作,也在積極進行。
“西南的暴風是因因乎?”
飛廉幻化成一只鹿頭的野獸,但下半身是煙霧,它在邊上飄動,在感覺風的流向。
小推車被推動,泥濘的道路周圍多了很多的人。
當然最惹人矚目的,是一只大胖河馬,正在大水之中馱著人隨便往來。
小登涉的體型在三年的時間內瘋狂的生長,以至于在第三年開始像是吃了激素一樣,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小于一只大兕,而其他幾個小伙伴,包括以吃飯賣力著稱的小當康,也沒有長到它這么大。
“陰沉了許多天,也該放晴了。”
赤松子道:“現在的風雨是能被我掌握的了,我來....”
“老師,我來吧。”
妘載看向天空,赤松子愣了一下,隨后退了一步,在后面看著,饒有興致。
聽說這小子在厭火國的三株樹下,完成了第四次的覺醒,得到了火精與衍化白晝的能力。
飛廉很困惑,這個不知道是人還是神的小子,要做什么呢?
“他要驅散風雨了。”
赤松子看向飛廉,回應它的疑惑吼聲:“話說回來,很多年前,你被風伯驅使啊,不知道涿鹿之戰中的那只飛廉是不是你。”
飛廉不知道赤松子在說什么,即使是神獸也有族群的啊。
它看向妘載,鹿頭變化,幻化成人的臉孔,卻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
妘載開始釋放積陽之氣,火精出現了,其中一個藍球被妘載提出來,緩緩上升,化入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