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紅發,臉上有疤痕,筋肉如虬龍,迎風而起,水汽避遁,他的血肉也化為青色,下半身變化出蟒蛇的尾巴!
圖騰貌!神相!
共工變得極大,約有三十余丈,他在施展巫術,天地間暴動的氣都被他壓制,水流在他的控制下,死死的壓制在河道之中!
“這不是鎮壓住了嗎!”
鯀也是怒到心頭,而這時候,共工見到鯀出現,身邊有數個其他部族的巫師頂替上來,繼續穩固天地中的水汽,而共工化為人形大小,血肉的顏色也恢復,唯獨疤痕與紅發依舊,他對鯀道:“你看看這天地中暴動的氣吧,我們不是煉氣士,現在這些氣已經不聽我們的調遣,巫師的法只能制約,而煉氣士,這里是沒有的。”
“等到方回,許由他們趕來,這里早就崩震,況且陶唐地也受了水患,崇伯,我告訴過你,你的障水法一點用也沒有!”
“你說我的堵水法無用,但你的也是一樣,現在我告訴你,我要決堤,不然.....”
鯀大為憤怒:“你在說什么!一旦決堤,兩岸無數生靈都要受滅頂之災!”
共工卻是猛然怒道:“你這個廢物!如果現在不決堤泄流,這些水還會繼續積壓,從極之淵的‘淫’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冰夷難道沒有過來示警嗎!”
“現在必須要泄!至于那些生靈,舍棄一部分,才能保全更多,否則,大河兩岸,中原大地盡為澤國矣!”
鯀咬著牙,卻怒意不減:“這春耕未至,那里面民尚無所食,你卻要把他們的命都奪去,我這大堤修筑起來,不是為了讓你呵斥的,是為了保全兩岸無數生靈!”
“我讓你們這些部族,這些巫師,要竭盡所能的去做些事情,你不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大堤上!做不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難道‘淫’過來了,泄流之后,淫就不會順著決堤的缺口,繼續沖擊中土嗎?”
“人也好,獸也罷,天地精靈也存,這大堤在這里,至少還有阻擋之物,你把自家的門戶徹底打開,那就是讓猛獸撲擊進來,有巢氏筑屋為的是躲避猛獸,這淫就是猛獸!”
“我是天下的‘司空’,你不是!我還有息壤!有五色土,我說不能決,就不能決!”
共工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對鯀道:“很好,很好,那這次天下大亂,待到大水決堤,障水法徹底崩潰,你,就準備以死謝罪吧!”
“到時候,帝若是不殺你,又如何平天下的怒火呢!崇伯,不聽我言,你這是自尋死路!”
鯀要攤責任,共工自然樂得看他去頂包,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但是有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
如果這一次的大難之中,自己再渾水摸魚,恐怕也要被連責。
于是共工轉身,卻是向著東方離開,而鯀則怒道:“你又要去做什么?聽我調遣!”
然而共工頭也不回,化出圖騰神相,大喝一聲:
“聽你的?我還不想被弄死!我去撞山,開河道!在大河下游,有一座先檻大逢山,高一萬一千仞,撞斷了它,就能讓大河與濟水的水道相互糅合,如此水道拓寬,就可以保住中土東方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