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蒼被人拖拽著,眼中流血,大聲的嘶吼:“卑鄙無恥的南方人!終有一日,胥敖會卷土重來,將你們南方屠戮殆盡!卑鄙的南方人,卑鄙的......”
但是西灘涂上,火光中,走出一些人來,他們看向遙遠的胥蒼,但對于那聲音卻聽得模模糊糊。
于是,妘載詢問赤松子:“老師,他在說什么呢?”
赤松子道:“他在說,終有一日他會回來,把南方屠殺殆盡,并且聲嘶力竭的認為你們是卑鄙的。”
妘載看了看周圍的巫師與戰士們,此時西灘涂上的胥敖戰士,基本上已經被清理干凈,火焰也逐漸衰弱下去,妘載抹掉臉上的灰塵,吹了聲口哨,風聲獸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飄蕩出來,自覺的變成一個圓圈。
“你如果想要回來,那就回來吧!”
很大很大的聲音,借著風聲獸傳遞出去,胥蒼已經進入江水之中,急流浩瀚,他聽到西灘涂的聲音,用盡了力量回過頭望去。
背對著火光的,為首的,就是那個奇怪的火巫。
“但是....”
妘載的聲音很大,并且充滿驕傲與嘲笑!
“下一次胥敖再來的時候,南方的變化已經是天翻地覆!”
“今日的我們能夠勝了你們,仗著天時地利;來日的我們,不需要天時地利,也能贏了你們!到那時候,你們只會是以卵擊石,成為天下笑柄!”
“我們的胸膛充斥著滿腔熱血,我們可以戰勝一切,我們的英雄勇敢無畏!我們向天地發出最振奮的吼聲!你們這些掠奪者,該死!”
“胥敖,鼠輩也!哈哈哈哈!”
整個西灘涂上爆發出呼天掠地的吼聲,連風和云都在震蕩吹拂,而那“鼠輩”二字尤其是震耳欲聾,胥蒼的臉孔看向蒼天,怒火攻上心頭,手腕顫抖,隨后驟然昏了過去!
江水洶涌,而留守在大江北岸的胥敖戰士,也難以突破大江的防線,沖天的火焰,無數人的葬身在水火之中,當胥蒼被人背上岸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是命懸一線。
戰爭結束了,對于胥敖來說,它們是發起這場掠奪戰的一方,但是此時,卻以一種最無奈與最不甘心的姿態,退出了戰場。
胥敖至少死了已經有八、九萬人了,大量的人死在水火以及異獸的夾攻中,還有很多一部分,是抱著樹木投入江水的時候,被浪潮卷走而死的。
不是所有人都深諳水性,在決定了投木入江,泅渡東灘涂這種作戰行為之后,就已經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
沒有了意而子控制江水區域的流速,大江立刻就露出了它的龍牙。
而攻擊東灘涂,純屬是無奈中的無奈,是鋌而走險的決戰,否則,按照上一次連舟為梁的情況,正面繼續攻擊,只會被火焰燒死更多的人,而且戰舟都已經在那一次的作戰中被焚毀了。
還有一部分人,是死在救援糧倉大火之中。
大江的北岸,在**遁走之后,剩下的,只有殘山剩沼,一片狼藉。
南人怒而一炬,使江北盡為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