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孩子們將被帶走,作為奉獻給天神的血食!以表達諸部的忠誠。
【薦血以歆神!】
“自顓頊帝之后,天地之間哪里還有血祭之神啊!”
這是老巫師的控訴,然而戰敗他的那位巫師,冷冷的告訴他,這位天神,比顓頊的時代更老,是諸人族之先祖。
這句話,讓老巫師他們,明白了之前先祖的預言。
這個巫師蒙著臉,聲稱得到了天神的賜福,變成了永生不死的身軀,而在他那厚重的麻衣與獸皮、鳥羽的遮蓋下,所應當有的,不是血肉之身,而是干癟如干尸一樣的軀殼。
“我們的部族是無數部族的同化,我們現在自稱為‘暑’!我們的天神號稱‘祖’,是諸部該敬重之先祖,得先祖祭祀之后,便可以獲得永生不滅的軀體!”
這些部族,有些是被解救出來的奴隸,有些則是遷移將滅的小部族,他們被那個“天神”所指引,聚集起來,并且他們的巫師,真的獲得了長生不死的身體。
古老的血祭神重新出現的事情,暫時還不被南大荒的很多部落知曉,因為越是偏僻的地方,血祭的行為就越是頻繁,這來源于世人愚昧與對所謂“天神”的懼怕、敬畏。
相比起玄蛇的行為,因為玄蛇根本上是一只野獸,故而它可以說“我蠻夷也”,畢竟野獸本身就不具備道德,如果不是吃了神鹿和不死草,玄蛇根本活不到現在。
而且,顓頊帝雖然掃蕩了血祭的行為,但是帝摯時代,修蛇、九嬰等怪物,亦或是異獸、巨神,還掀起了動亂,同時就伴隨著血祭的遺風。
微弱的動蕩,猶如暗火般,在南大荒的內部燃燒,這些血祭的部族,開始攻占搶奪一些小的山野,而不敢向中部等大山野遷移,因為厭火、羽民等大國就在其中。
“這個女子不錯,可以作為天神的侍者!”
那個如木乃伊一樣的巫師,指向了阿裳,而在整個部族都被控制的情況下,火渡河上,已經充斥了鮮紅的血。
阿裳看向遠方,那是甘植樹的方向,眼看春去秋來,甘植樹就要開花了。
于是部族被裹挾著離開,成為奴隸,而火渡河這里,螢火蟲們不再飛舞,屋舍倒塌,木柱傾斜,只剩下甘植樹,還靜靜的屹立在此。
天地間,凄慘一切,從這一天之后,當春去秋來,這株甘植樹,再也沒有開花,也再也不曾結果。
部族的人們遠去了,但是卻不是以他們夢中的形式離開的,他們再也沒有了前路,向著深淵戰戰兢兢的行走,留在火渡湖的,只有每年飛而復息的流螢,以及那株五百年的甘植樹。
這株大樹在等。
在等著離去的人們,重新回來的一天,它相信可以等到,因為它可以活上幾千年,總有一天,會有人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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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火渡的水流淌,波浪逆流,那浩瀚的青水出現在崖的眼中時。
他終于知道了,自己走出來了。
走出了那古老而令人迷茫的群山!
當他看到遼遠的曠野時,不知道向何方行走,他抬起頭,天空中的飛鳥都在翱翔,他向前走著,來到了比翼的曠野,夜幕降臨下來,二八神人們出現在他的面前,在曠野上的三盤星火前跳起舞蹈,唱誦著古老的歌謠!
他看到附近有煙火,有部族居住在這里,部族的人們告訴他,那些影子是二八神人,他們為黃帝司夜幕星時,前幾年,星火被竊,歲月失時,三苗攻北,神人們北上尋火,后來有北地的巫師來到這里,重新點燃了星火,于是,遼遠的曠野,再度知道了時間。
崖看著當地部族使用的一些耕具,他瞪著眼睛,從沒有看過那些東西。
而對于外面的部族人來說,崖這個少年,就像是兩百年前的穿越者一樣,他的認知都是停滯的。
“你說這個?這個叫做犁!從厭火國來的,而厭火國是從北地的南丘,得到的!”
那部族的年輕人,笑意盈盈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