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的首領們都很惱怒,重華則是道:“各位首領,我本也是東夷小輩,昔年在壽丘做買賣,也多虧各位首領照拂,但我如今,乃為中原秩宗,為帝君所信,所思所行,自要為中原考慮,商路之權,絕不可讓....”
“哼!當初就不應該讓放齊那個家伙,把你從東夷拿走!”
東屠氏巫師冷哼一聲,顯得十分不滿,同時看向了當初管著壽丘貿易的自家族長,搞得東屠族長一臉扭曲。
四岳說啥就是啥,要人就拿走,要糧食也拿走,要路還要拿走,我東夷真不要面子的嗎!
邊上忽一人抗聲問曰:“姚重華!既然中原不給商路,那東夷也不會讓中原去進攻膾國!今膾國與東夷,兵屯數十萬,將列千員,龍驤虎視,平吞河濟之地,你以為何如?”
重華視之,乃有窮天鄙之部的首領。
天鄙氏,稱赤夷,又作有窮氏。
重華稍稍思索:“收膾地蟻聚之兵,劫九部不齊之眾,雖數十萬不足懼也。”
天鄙族長冷笑曰:“中原昔年北征宗國,雖勝,然也計窮于程州,若不是天帝以身為誘餌,豈能盡滅宗地?而今猶言‘不懼’,此真大言欺人也!”
重華也來了脾氣,此時突然上前,面色嚴肅道:
“天鄙族長,我是后輩,本當敬你,然你之言,實可笑!中原戰士如云,大巫如雨,本不愿與東夷擅起兵戈,我亦是東夷之人,豈愿看家鄉遭戰事所洗?然此番征膾,實乃膾國屢次攻伐中原邊界,傷民掠地,中原不伐膾,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服天下!”
“我與諸部以仁,諸部予我以兵戈,我予諸部以義,諸部予我以兇芒,那這路不借也罷,這聯盟不合也可,帝治天下五十年,世間大治,今膾國叨食中原之物,不思反哺,反而侵掠無度,天下之所共憤!”
“此等惡部,該中原與東夷聯手而討之,如果東夷庇護,那實讓天下人失望,子民不能生息,惡徒逍遙猖狂,這又與昔年帝摯之時有何不同!”
“若東夷九部執意庇護,君不見神農氏時夙沙氏之事乎!”
天鄙氏族長頓時心中一驚,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腦子有些混亂。
不過就在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外面有人慌張進來!
“諸位首領!壽丘來人,言白民國有人被射死于壽地,如今白民之人已經去到壽丘,要東夷給出一個說法來!”
涂山氏巫師涂晝言道:“什么意思,怎么會有白民人被射死在壽丘呢!”
“動手的是誰?!”
那來者搖頭:“不知道,只是知道,白民國主已經怒不可遏,大鬧壽丘,并且質問....”
“言東夷九部不交出膾國之人,反而射殺白民之人,是要和中原開戰不成么!”
涂晝腦子頓時轟隆一聲,大驚失色:“我東夷之人在壽丘從來不可能妄射旁人,壽丘乃商貿之所,若是殺人,我東夷還能做生意嗎!自西方中秦國人,至東北海波谷山大人國,無不知壽丘治理之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這白民人乃帝鴻氏后裔,怎么就可能平白死在壽丘之地!”
諸部首領頓時都震驚了,有人質問重華和皋陶:“中原這是在找借口不成!只是因為我們在斟酌不交膾國之人,就要借此強掠東夷之地嗎!”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有人抽出寶劍來,皋陶上前一步,老大首領的氣勢頓時讓其余的東夷首領的動作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