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烏!
是太陽神!
女仞看向妘載的方向,尸體劇烈行動,似乎要掙脫牢籠,做些什么!
廣成子聽到動靜,又是一個轉身,看到女仞籠罩在自己的日月劍光之中,居然還能強行移動,不免真是大吃一驚。
被赤松子和北海神雙人毆打到現在,又吃了自己一招光劍,居然還能動!
赤松子此時想到了,立刻對廣成子表示,這個家伙啊,她不怎么吃異常狀態.....
“我懷疑她的先天一氣,在死后沒有泄出,反而因為尸象的形成,與祭祀崇拜的祈禱,而產生了異常的變化!”
之前自己和北海神給她掛了各種異常,什么抽藍、減速、凍傷、燒傷、百分比損血、重傷、混亂...她都不吃的!
她不是那種邪門,她就是那種,那種十分邪門...懂得吧?
女仞似乎在赤松子和廣成子吹比的時候,更加來勁了,她硬生生頂著劍光站了起來!
廣成子的額頭冒了一點汗珠。
剛剛還在吹噓,自己的日月之劍,全世界能擋下來的不超過五個,結果現在就立刻打臉?
好在女仞最后還是沒有頂住劍光,她不能走出來,依舊被壓制,她站起來,卻走了兩步又跪下去,然后再踉蹌著站起來,如此反復數次,而移動的步伐從兩步,到一步,再到半步....
廣成子面色十分嚴肅了,他甚至要再施展劍氣壓制對方,但是妘載卻制止了廣成子。
“不要壓制她!讓她動!”
“她可是尸體,沒有智慧!”
廣成子表示這事情不靠譜,但是妘載表示,自己是神,現在女仞已經成為尸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神的一種了。
神可以感知到神的變化,女仞此時活動雖然劇烈駭人,但并沒有之前的怨恨與兇暴了。
“不要再站起來了!停下,停下吧!”
妘載來到了她身前不遠處,隔著那片劍光注視著這位過去的姑娘。
女仞的眼中,那一片既是茫然,也沒有任何神采,更沒有絲毫智慧的眼中,居然出現了一抹希冀。
她居然真的聽從了妘載的話,但似乎依舊是出于本能,也不知道是否是執念接收到了另外這位“神靈”的祝愿,她第四次跪了下來,卻不是因為廣成子的劍光壓制,而似乎是出于她自己本人的“意志”了。
這是尸體與那一絲執念所殘存的本能,在復制生前的動作與行為,更像是一種古老的記憶復蘇,而并沒有帶上思考與靈智。
她開始祈禱,向著妘載所在的方向,僵硬的口齒中,響起含混不清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都吐的極為艱難,但妘載正因如此,才能辨認出,那依舊是帝神農氏之歌。
帶著希冀去祈禱,她在死去之前,是帶著希望與絕望而死的,她現在只是在重復自己生前的行為而已,由那一道不散的執念所引導。
妘載看向她,半蹲下來,這里所有的人都矗立在周圍,看著這個三十余年前便早已經死去的姑娘,對著一個三十年后的年輕人,做著古來的祭祀與祈禱。
她不會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也不可能知道當世發生的一切,她的一切歲月都早已經定格,沒有智慧沒有思考,但是妘載卻知道,她想要去哪里,想要回到哪里,想要知道什么。
無論她是否能夠聽得到。
無論她是否能夠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