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人對土地的眷戀可謂是根深蒂固,從上古時代的夏商周開始,土地就是最重要的生產資料以及財產來源,歷朝歷代根據政治情況的不同以及需要,經常把土地的經營方式做出相對應的改變,當然了,其中有些朝代是瞎折騰.....
夏、商時期,和現在的五帝時期有些區別,雖然土地制度依舊是以氏族為單位的土地公有制,農業生產采取集體勞作的方式進行,但是夏商的時代,已經有了奴隸主和大貴族,他們是擁有自己的封地的,而封地的財產權也和五帝時代不同。
五帝的時代,比較出名的有封地的人是“伯成子高”以及“華”,但他們兩個人對于土地上人民的支配權是沒有的,而商朝的時代,大貴族已經有了私人的領地與人民。
商朝后期,分封制已經初步出現苗頭,只不過商朝對于封分的理念和周朝是有一定區別的。
周朝時,分封制中,土地的主權和產權都是周王的,諸侯只有財權和治權,全國的土地與臣民,名義上都屬周王所有,即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當時的土地制度為井田制。
然而后期,隨著周王的控制力與威嚴掃地,受封者也已經把土地變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這種情況在東周的時代開始時,就已經出現了,從那時候起,各個國家已經不再是周天子的附庸。
秦漢則是徹頭徹尾的土地私有制.....
妘載并沒有想到,第一次土地沖突,居然會發生在這個五帝的時代,在堯舜禹治水的年代,而且還是在這人煙本就稀少的蜀地,而且還是在人王的墳頭上.....
畢竟不論是中原,還是東夷,亦或是南方,暫時都沒有出現這種深層次的大問題....至于百越,人家各個片區生活情況都不同,根本不在乎....
只能說因為沒有秩序而混亂的情況,意外催生了關于土地的第一次沖擊與探討。
妘載看著面色變化的奇子,表示自己并沒有要打你的意圖,你不要多想,如果我要打你,現在就可以把你們給捶爛了,但這樣是不講道理的。
“我阿載平生不好斗,最好解斗,而汝等皆以為我酷愛斗狠,這實在是天大的誤會,我一個小巫師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妘載詢問奇子:“土地是你們先祖留下來的嗎,我姑且把你也算作是他們的一份子了,不論你是從何處來的,至少你現在代表他們,那么你們的先祖是五龍氏的人王么?”
奇子回應:“那自然是的,人王即先祖,即使不是血裔,也是一并遷移來的人,難道你要說,不是五龍后裔就不可擁有這里的土地嗎?”
“人皇的時代也有人入蜀地,炎黃之亂的時代也有人進入蜀地,蜀地的民眾很多,大部分都是為了避亂而進入這里的,而江州之人,也就是你們蜀山氏族,是三百年前因為洪災才從岷山石室中走出來的,如果要論述古今,講什么自古以來的話,那我們比你們還要早上兩千年。”
“即使兩千年前,進入這里的或許只有幾十個人,但也依舊是五龍的子孫。”
黃帝距今三百年,神農距今八百余年,伏羲女媧距今一千五百年,再向前就是有巢燧人知生,而和他們同時代,再稍微向前一些的,大約是幾十年或是百余年,便是人皇居方的時代。
妘載很詫異,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煉氣士,居然能說出“自古以來”之類的言論,土地的主權意識有沒有成型暫且不論,起碼對方的智慧在當世也已經算是超前的。
僅僅這一段話就足夠了,畢竟尋常的人們只會討論利益,不會想到更多的事情,即使是買賣土地,如果這塊土地不能耕作與居住,想必這些人王后裔也不會居住在此,并且還與江州人發生這樣的沖突了。
青衣神對妘載表示,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不要他們的土地,在邊上的丘陵處建城,不過是距離河畔遠了一些,不方便開鑿水利罷了,但我們有人手,遠一點的引水是可以做到的。
但青衣神想要退一步,出乎意料,蜀地的首領中,魚鳧氏的首領顯得格外強硬。
“蠶叢,我們決不能退后,今日的土地之爭一定要解決,不可以退讓了,蜀地的人們都是為了活下去才不斷遷移的,今日我們要在這里立國,為子孫后代開辟生活百千年無憂的土地,便不可以放棄自己的利益,你說我們可以遠遠的開鑿水渠去引水,但萬一哪一天,他們會說,這江水我們只有治理之功,但卻是人王留給他們的,不允許我們使用,甚至和共工氏一樣圈水自用,那我們最后還是要爆發一場戰爭。”
“現在不打,是因為這里百廢待興,我們需要人口和幫助,但有些事情不可以妥協,您說的提議絕不可行!”
青衣神也是很少看到魚鳧氏的這種態度,其實相比起來,蠶叢氏是從苦難中走出來的,他懂得互相扶持,有強大的力量與善心,不愿意與旁人為敵,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聚集了如此多的部族,而魚鳧氏相比蠶叢,多了一些果決和鐵血,并且更為注重利益,深深知道入口的肉沒有吐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