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祖很不高興:“我那是為了讓人們多生小孩,進行鉆研和探索,你自己能生十幾個小孩是你自己天賦異稟,人人都和你一樣,那不是比豬還能生?”
“那你到底中意誰呢?”
帝放勛看了看遠方,此時陸陸續續有人來,他搬動凳子坐在城墻的陰影處,此時兩老頭之間的氣氛略有緊張。
“皋陶。”
“我以為誰呢,搞得這么緊張!”
彭祖扒拉了帝放勛一下,帝放勛則是拍掉彭祖的手,繼續道:“我還沒說完呢!”
“皋陶只是第一個人選,不過皋陶年紀也挺大了,而且皋陶重視法治,我害怕他成為三王之后,會以嚴刑峻法來治理天下,而不重視仁義道德啊。”
“以規矩來成就方圓,確實是正常的想法,無規矩那就是自由散漫的野人,如干越之人一樣到處亂跑,沒有秩序和族群,自然也就談不上文明開化,但是規矩過于嚴肅而沒有人性,就如同蚩尤所指定的五虐刑一樣令人害怕。”
“如今雖然沒有了五虐刑,但是法律之中,嚴厲的懲罰手段同樣很多”
“可法就是這樣,不重不足以威于民,不嚴不足以束道德。”
“所以,我心中第二個人選,是臺駘,他有仁義而輕于法律,重慈而不重于威,他能與民眾同甘共苦,但或許不足以震懾宵小之輩,對于一些不嚴肅的事情,也會輕輕拿起而后放過。”
“而且臺駘也已經很老了,老一輩的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我們立下規矩,在三王之位上的人不可以吃不死草,臺駘是治水的英雄,我希望他活到下一個時代,繼續教導治水之術,而不是在王位之上過勞死。”
“這第三個人選,就是有崇氏的文命,他年輕力壯,既有仁義也有威嚴,其實這樣看來,正是三者皆是具備,應該是最好的人選,但是當年阿載和他談過一番話,讓我耿耿于懷。”
帝放勛說著,告訴彭祖昔年妘載在東夷之地,落于滄海之畔,祭祀東夷之先祖,更是有意把文命推舉為東夷之王,此事被妘載所打斷,當時執玉帛來朝見者足有萬國之多!
并且,妘載后續與文命交談中,所談論到關乎于前人之努力與后代之坐享其成的問題,文命的答復被妘載所駁斥,而此事自然要告訴帝放勛,于是帝放勛也就知道,文命的心中,有著野心。
仁義并非假相,而是文命正在以仁義道德,來約束自己的野心,可有的時候,野心與欲望還是會短暫的壓制仁義道德,甚至凌駕于法律之上,一個“欲做”的詞匯,雖然表示對方并沒有做這件事情,但卻說明對方確實是有曾經這樣做的心。
這是很危險的。
帝放勛的語氣有些詭異,神色嚴肅:“當有人在他的頭上時,他就是治世之賢臣,當他成為天下最高的人時,他會不會成為亂世之奸雄?”
彭祖一驚:“好家伙,你廣播劇聽多了吧,這不是那個什么三國演義里面的劇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