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一開始覺得自己識海里像是住進了千萬只蚊子一樣,嗡嗡的,
海量的信息往他的腦海里灌輸;
如同兩根銀針,從太陽穴位置,不斷往里旋轉,疼得他忍不住悶哼了幾聲。
直至傀儡分神雜念一一回歸,
猶如在干涸的土地灑下了甘露,整個識海迅速擴張,
這個疼痛感才漸漸消失。
識海內,一個與張果有七八分像的元神小人,
先是雙手環抱陰陽,繼而禱告天地,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全力以赴地推演著這一式禁法。
識海外,張果靜靜盤坐,擺出五心朝天的動作,
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在念著什么神秘的咒語。
清風長老撫了撫須發,嘴角含笑,淡然地品著茶,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張果身上,內心暗暗思量:
‘這小子倒是長得英俊,一看就像小白臉,
說不定小孫女會喜歡他這一款,
就是他的身份有點麻煩,水云峰畢竟是主峰之一......’
想想自己那個三百斤重的孫女最近鬧著要找道侶,清風長老就有些頭疼。
剛才看見張果的第一眼,他就覺得相當投緣,一句‘果兒,你要老婆不要’,差點脫口而出。
如今難得有一個主動送上門來,既合自己心意,又合孫女口味的,實在是太難得了,機會稍縱即逝......
時間就在清風長老這般胡思亂想中流逝。
金烏西墜,日月東升。
上懸的明月掛在幽深的夜空,皎潔的銀光灑落在張果身上,
月光化作冰霜,他的頭發,眉目、臉龐,化作一片雪白;
莫名的,凄涼的風伴隨著悠揚的琴聲,似是有人在寂寞的低語著,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首古老的歌謠,縹緲無跡,似乎在為天地間的逝者哀泣。
蒼松下的清風長老早已坐不住,在邊上來回踱步,
“這個小家伙,到底選了什么樣的神通術法,竟這般詭異莫測!”
突然,他的腳下頓了頓,只見張果的身周浮現了一圈圈詭異的血色光暈,
夜空血雨飄灑,如同沾血的鵝毛般在空中飛舞,遠處一抹綠色鬼火飄蕩,莫名的咕咕聲此起彼伏;
僅僅過了兩個呼吸,
張果的身軀又被恐怖的烈焰吞噬,
無窮高空之上,一抹雷霆電弧蜿蜒如龍,最后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劈而下。
清風長老見著這般情形,像是想到了什么,雙目瞬間瞪大,身形急退,嘴中怪叫,
“這、這竟然是天罰!
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引得天道出手一位區區‘返虛二階’的弟子下此重手!”
沉浸在秘術修行中的張果也感受到了這股濃烈的危機,
‘扛不住、扛不住、但還得扛’,
連續拋出三十幾件法器,一件防御類仙器,
‘還不夠,還不夠,再這么下去我會死的’
他曾修成一門神通,名喚‘秋風未動蟬先覺’,可預測吉兇禍福。
此刻,他心底的危機感沒有減少,仍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