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隱身于課考殿時,這里已經聚集了數百道身影。
遠遠看去,一位位身著道袍、長裙的年輕男女在此地笑談風生,
男修士俊逸,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巍峨若玉石之將崩,真個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
女修士秀美,窈窕身姿似水蛇,黑發盤花挽奇香,如蓮似竹氣脫俗,綢隨風起滿堂芳。
“聽說此次有各峰峰主、門內長老有意收徒,也不知道是何等人物有這般福源。”
“唉,總不會是我便是了。資質、根骨、福源、氣運皆不出眾,又不是女兒身......”
“咦,這位兄臺方才之話可是質疑各峰峰主、長老與所收之徒有所交易?”
“口住...呸,錯了,住口。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
“諸位,莫要在此地起爭執!都規矩些!
此地乃課考殿,說不定已有負責課考記錄的門內長輩注意著,回頭若是判咱們一個劣等,哭都沒地兒哭!”
“是極是極......”
竊竊私語聲落在張果耳中,他恍若未覺,嘴角還帶著和煦的微笑,也不顯露身形,直接飄身進了內殿。
噹~
鐘聲響個不停,越來越多的年輕煉氣士從各自居所趕來。
今日是善淵觀三十年組織一次的外門弟子大考,意在檢測弟子們的心性、福源,增進修道感悟。
于此同時,也是給一個峰主、長老、弟子們相互認識的機會。
自然,每一位弟子都需認得這些個峰主、長老;但峰主、長老們可沒有義務認識每一位弟子。
張果坐在內殿上首位置。
他雖‘修為不濟’,但身為上代掌教關門弟子、一峰之主、現任掌教小師弟、手持掌教手書法旨,
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是理所應當,無人可置喙。
各位峰主、長老,也的確在注意著這群弟子中的好苗子。
像林諾這樣,氣質脫俗,短短時日便成功煉氣,且臻至煉氣二層的,自然引起了諸多關注。
只見這小女童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裙,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端的是極佳的仙苗。
“咳咳......”
張果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嘴唇微微張開,聲音直接鉆入了諸位峰主、長老耳中,用的卻是傳聲之法:
“我水云峰自上代掌教傳承至今,便只有我這一根獨苗,人丁凋零,若想將之發揚光大,可謂千難萬難;
我雖有志,卻也難免獨木難支;
幸賴掌教師兄知悉吾志,善體下情,故而予我法旨,允我擇徒優先權。
自然,此事還需各位峰主、長老們點頭。”
上頭早就給各位峰主、長老們打過招呼,故而眾人雖然在心中不住碎碎念,暗道可惜,面上卻紛紛撫須,義正言辭道:
“水云峰主既奉掌教法旨擇徒,我等自是遵從;水云峰峰主也無須在太過客氣,這點大體,我等還是識得的”
掌教至游真人雖然只是剛剛晉入地仙境數百年的小萌新,但于他們而言,仙凡之別,卻是天地兩重天。
再者說了,
據說前段時間這位小祖宗犯了事,那位冷面殺神還親自‘威逼’藏經閣呢。
連宗門內名聲赫赫的‘老資格’都不愿與那位冷面殺神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