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腦袋宕機了一下。
‘到底是大羅金仙都有一手化物為仙器的手段,
還是那位身騎梅花鹿的老神仙獨有?’
思慮良久,依舊是一無所獲。
終歸是他的見識還太少。
作為初涉修行界的小萌新,接觸到的大多都是一些底層人物,了不起也就是一些地仙。
洪荒水太深,了解得越多,越是心顫。
凡人如螻蟻,地仙了不起也就是個頭大點的螻蟻,天仙勉強算是小高手,金仙可以抖一抖......
至于太乙與大羅,這個層次已經有資格作為天地大勢中的重要棋子,修為背景皆是頂尖的太乙大羅境界人物,甚至有資格作為觀棋之人。
小小善淵觀,連天仙都未出過一位...不對,或許創派祖師有可能已證得天仙果位。
‘唔,暫時還是不要好高騖遠吧。’
張果定了定心神,自身連地仙境界都未跨過去,想太多也無用,
旋即又看向了那血繭,眉頭微蹙;
暗忖道,‘血脈返祖,多半會有異象’,
他不想被山門的長老們關注到這里,平白惹出事端,難以解釋。
“柳神,你先幫我看著,我再做幾重準備。”
話落,大把大把的布陣材料如同涓涓細流般自他的寬袖中飛出。
張果也懶得布置大型陣法禁制,只是在最外層使了一層障眼法,讓得這一片區域變得普通,不那么顯眼;
與此同時,又在內一層布置一個云霧陣法,避免山上的靈禽走獸誤闖進入,最終又布置了一個天羅地網大陣,防止自家的驢子抽瘋......
待得一切工作準備就緒后,張果返回湖邊;
想了想,給自己換上了一身星辰仙鶴道袍,著上了一雙山河云靴。
驢子進化之后,多半會更添幾分英武,自己身為主人,自然也得注意形象。
略一沉吟,張果又自百寶囊中取出一頂玉清如意冠,戴在頂上,手上執著一鎏金拂塵,
立時,整個人只是靜靜立在那里,便如同站在這片小天地的中心,隨時都有可能乘風御劍,沖天而起一般。
這是一種非同一般的帥氣。
道門有三種冠飾,分別為太清魚尾冠、玉清如意冠、上清蓮花冠。
善淵觀雖從未對弟子門人的觀飾有過明確規定,但一向有選擇困難癥的張果,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戴上了玉清如意冠。
屁股不能坐歪了。
立場決定態度,對錯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他十分清楚,甭管愿不愿意,在他與老神仙結緣的那一刻,就被打上了闡教的印記;
再加上后來拜入作為闡教別支的善淵觀......
這妥妥的闡教門人。
盡管,闡教大佬們可能未必把他當回事,老神仙當初可能也只是隨性施為......
‘看來有空得去供奉堂拜拜,多燒幾柱高香。’
張果對自身的新形象很滿意,暗暗下定決心。
甭管有用沒用,多在祖師爺他們面前露露臉,讓大佬們對他稍微有那么丁點印象,總不會錯。
他不介意當棋子,最怕成為無用的棄子。
萌新要有萌新的覺悟。
先茍著,茍到最后應有盡有,若不然小命丟了,萬事皆休。
正值此時,原本安安靜靜的血繭,陡然響起了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聲,如同凡俗軍隊在行軍打仗一般,鏗鏘之聲不絕;
漸漸地,聲音熄了下去,
飽滿的血繭表面,氤氳著一層淡淡的紅光,不斷向外擴散。
待得紅光觸及云霧大陣的邊緣,又如同觸及熱湯一樣,迅速回卷,收攏進血繭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