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才笑道:“高知府真會享受啊。本督在武昌的衙門也沒你這么精致。”
“總督大人說笑了,這都是前人之功。”
高天爵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鍋都讓前任背了。
他心道胡全才真是厚臉皮,剛剛把武昌丟了還有臉提武昌的總督衙門。
“既如此,我們入席吧。”
“總督大人請!”
戲臺和看戲的亭子正對著,隔著一片池塘。
胡全才來到上首坐定,周培公和高天爵分別坐在了他下首的左右位置。
眾人皆已入席坐定,高天爵遂拍了拍手道:“開始吧。”
一時間管弦絲竹之聲響起,戲子伶人們紛紛甩著水袖登臺。
“好!”
胡全才本人是非常愛看戲的,這個架勢一擺出來他就知道這些戲子伶人有真功夫。
高天爵心道希望你一會看完戲還能笑得出來。
“總督大人,這綠蟻酒您嘗嘗,冬日里喝這酒最暖胃。”
高天爵將一壺溫好的酒給胡全才倒上,十分恭敬的說道。
胡全才端起酒杯淺淺酌了一口,連聲贊嘆道:“好酒!”
“這戲我怎么沒有看過?”
周培公瞇著眼睛聽戲,連著聽了一段也沒有聽出什么所以然來。
“周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
高天爵咽了口吐沫道:“這戲是一曲新戲,周先生沒見過就對了。”
“哦?”
周培公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三人身邊都有暖爐,又熏著香別提有多愜意了。
可周培公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扭過頭去瞧胡全才,發現總督大人的臉也變得黑了。
這個高天爵,這是在搞事情啊!
“咳咳,高知府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在譏諷總督大人嗎?”
這個話胡全才不好開口,那么只能周培公來說了。
高天爵卻是絲毫沒有懼意,總得有人來挑破這層窗戶紙,既然沒人敢做他高天爵來做!
“周先生言重了。下官對總督大人可是十分敬重的,怎么會譏諷總督大人?”
“還說沒有?那這出新戲是怎么回事?應該是高知府命他們編排出來的吧?”
周培公陰陽怪氣的問道。
“這戲是下官命他們編的,目的自然是勸諫總督大人莫要沖動!”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高天爵也不想藏掖了。
他朗聲道:“總督大人想招募新軍來對抗明賊,這自然是極好的。但訓練軍隊需要時間,剛剛招募的新軍戰斗力很差,根本無法上陣殺敵。靠這樣一支軍隊別說北伐了,能守住長沙就不錯了。總督大人戴罪立功心切,下官可以理解。但還得另想辦法,最好是能從貴州、兩廣、江西借兵!”
“你放肆!”
一直沉默的胡全才這下忍不住了。他厲聲責斥道:“你說的這些,你以為本督就沒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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