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之中,那些本來已經熟睡的清兵紛紛被同伴們叫醒。
他們一邊抱怨著一邊穿上衣褲,再罩上棉甲,罵罵咧咧的走出營帳。
半夜的山中十分清冷,冷風一刮凍得人直縮脖子。
“我說這大半夜的折騰啥呢,真是搞不懂。”
“應該是有敵襲吧,你看號角都吹起來了。”
“哼,明賊就是矯情,不敢打正面,凈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唉,要我說就該早點把他們早點滅掉,這樣咱們也省心不是。不然這三天一小仗,一月一大仗的,整個人都得被逼瘋了。”
幾名清兵正自抱怨著,一名小校便走過來責斥道:“在這里說什么呢,若是讓將軍聽到,非得割了你們的舌頭。都給老子穿戴整齊了,一會有一場大戰!”
那幾名清兵一個激靈,連忙稱是賠笑。
等到他們集合完畢,分屬將領便開始訓話。
氣氛十分嚴肅,他們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莫非明賊真的要跟他們在大半夜干一仗?
“永歷試圖率部突圍,捉住永歷者賞銀萬兩!”
清將再次重申道。
“活捉永歷,活捉永歷!”
“明賊是從西邊突圍的,我們這便去追,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
...
“洪經略,我們的人已經把永歷圍困在這個山頭。永歷危急之時竟然昏了頭往山上跑去,這真是自絕后路。”
胡全才心中十分得意。這上山容易下山難。
清兵們把下山的路堵死,永歷可不是只能往山上跑嗎?
但從半山腰往上,越往上走可供躲藏的地方便越少。
只要清兵派出足夠的人馬搜山圍攻,永歷必然會被擒獲。
這個永歷真是一個蠢貨啊。
“你做的很好。”
洪承疇沒想到局勢對他這么有利,贊許的點了點頭。
“洪經略,下官自請督戰,一定會把永歷生擒送到您的面前來。”
“嗯,去吧。”
現在洪承疇看胡全才稍微順眼了一些,只要他能夠將功贖罪那還是好樣的。
胡全才心中竊喜,這真是想要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啊。
他還在想怎么才能挽回,這永歷就開始昏招頻出了。
妙啊!
胡全才離開后立即召集總督標營的心腹,由他們帶隊朝山上搜去。
胡全才下的命令是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永歷找出來。
總督標營的士兵都是胡全才自掏腰包補貼訓練的精兵,這種時候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人。
胡全才把前程全都賭在了這一戰上,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胡全才既然已經下了死命令,總督標營的士兵們自然是竭盡全力。
他們打著火把摸黑上山,依著明軍踏過的痕跡向前追去。
足跡不會騙人,只要沿著足跡去追,總能追到永歷。
一想到擒獲永歷的人能夠得到萬兩賞賜,他們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若能獲得賞銀一輩子就能做個富家翁了。
“活捉永歷,活捉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