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不過有些八旗兵執意返回北方了。”
洪承疇嘆道:“老夫也沒法約束啊。”
這點洪承疇很坦誠。
“有些八旗兵愿意留下,有些覺得留在江西不安全便返回北邊了。”
這下尚可喜算是明白了。
鰲拜死后,八旗兵群龍無首,內部出現了分歧。
有的人覺得可以留在江西,有的人則持反對意見。
洪承疇雖然是五省經略,但也沒法節制八旗兵,只能任由他們來。
“原來如此,洪經略真是辛苦了。”
“不知王這次帶來了多少人馬。”
張朝璘酌了一口酒,似笑非笑道。
“三萬精兵。”
尚可喜擲地有聲的說道。
“素聞王麾下精兵良將眾多,控弦之士有十萬之眾。怎么這次才帶來了三萬人?”
“張巡撫有所不知,廣東海賊眾多,本王還是要留下些軍隊駐守的。”
尚可喜云淡風輕的說道。
見氣氛有些冷峻,洪承疇趕忙打住道:“來喝酒喝酒。”
張朝璘見狀也不再追問自顧自的飲酒。
酒宴結束之后,洪承疇派人將尚可喜父子送到一座三進的大宅子休息。
這座宅子之前是一座富商的。后來因為走私私鹽被抄了家,故而一直空了出來。
得知尚可喜要來洪承疇特意令人收拾了出來。
與之類似的還有一套宅子,是準備給耿繼茂的。
尚可喜父子一路車馬勞頓已經是累及了,便告別了洪承疇來到宅中。
一進到內宅中,尚之信便冷冷道:“父王看看那個江西巡撫張朝璘的態度,仿佛我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難道不是我們來增援他的嗎?”
尚之信對張朝璘極為不滿,若不是尚可喜制止,怕是當面就會打起來。
自家兒子什么性情當爹的自然最是清楚。
尚可喜嘆了一聲道:“我兒還是應該以大局為重。那張朝璘雖然是有些過分,但畢竟是朝廷大員。若是與他起了爭執,消息傳到朝廷那邊,怕是為父也免不了要吃彈劾啊。”
尚之信不悅道:“父王,你就是做事情太過于瞻前顧后了。看看老耿家,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次增援江西,照理說應該是兩家同時得到的消息吧?他福建來江西又不比咱廣東遠,憑啥咱們都到了,他連影子都看不到?”
尚之信越說越氣道:“照著這個樣子,這仗也不用打了。我們帶著兵馬回廣東去,洪老匹夫愿意怎么打便怎么打。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傻孩子,你說這些氣話有什么用?清廷若是倒了,你我父子豈能獨善其身?”
尚可喜嘆道:“你且記住一句話,這天下即便誰能降明也不是我們父子二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尚之信冷冷道:“兒子又沒有說要降明。咱就不能單干嗎?廣東極為富庶,又可以走海經商。當初鄭芝龍都能做的事情為啥我們不能做?”
尚可喜聞言直是無奈極了。
這兒子啥都好,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尚可喜可不認為他脫離清廷能夠生存的下去。
而且不論是滿清還是明朝都不會允許尚家效仿唐末搞節度使那一套。
在滿清和大明之間選擇,尚家只能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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