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如此,還是看了郎廷佐的面子。
畢竟郎廷佐對施瑯很不錯,劉永芳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失了禮數,落人話柄。
“劉總兵無需多禮,施某遠道而來,咱們還是到府衙中說吧。”
施瑯風塵仆仆,強擠出一抹笑容,劉永芳心領神會,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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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花廳之中,施瑯、劉永芳分賓主落座。
也許是急行軍趕路實在太渴了,施瑯一口氣喝了一茶壺的茶水這才滿意,嘆聲道:“劉將軍,臺州變天了。”
劉永芳聽到這里直是嚇了一跳。
“施將軍說什么?臺州變天了?”
臺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朗總督的駐地啊。
施瑯說臺州變天了,那豈不是說朗總督有危險?
作為郎廷佐親手提拔的下屬,劉永芳十分的擔憂,追問道:“朗總督怎么樣了?究竟發生了什么?施將軍你快說啊。”
施瑯早就料到劉永芳會這么激動,不疾不徐的說道:“劉將軍稍安勿躁。此事說來話長,且容施某慢慢說。”
施瑯咽了一口吐沫,繼而接道:“這事情還得從叛將苗方霖說起。”
施瑯提到苗方霖,劉永芳立刻警惕了起來。
苗方霖是朗總督總督標營的掌兵人,這件事肯定和朗總督息息相關了。
“這個苗方霖真是豬狗不如啊。朗總督待他不薄,可他竟然暗中和明賊暗通款曲,趁著朗總督不備打開城門放明賊入城。”
施瑯作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配合他的話十分令人信服。
其實他說的話中半真半假。
真的是苗方霖確實動了心思想要發動兵變,投靠明軍。
假的是苗方霖的小動作被郎廷佐盡收眼底,提前鎮壓了。
臺州城并沒有因為苗方霖而告破。
施瑯之所以這么說一來是甩鍋給苗方霖,二來是讓劉永芳死心。
畢竟臺州城已經破了,郎廷佐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是死路一條。
像這種級別的清廷大員,一旦被明軍抓獲就是死路一條。
區別只是怎么死罷了。
施瑯來之前已經想過,劉永芳是郎廷佐的心腹,如果施瑯不能夠把責任全部甩干凈,劉永芳是肯定會懷疑他的。
正好有一個苗方霖擺在這里,施瑯自然要加以利用,借機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
“這個狗賊!”
果不其然,聽了施瑯一番話,劉永芳氣得跳了起來。
“那朗總督呢,朗總督怎么沒有跟施將軍一起來?”
劉永芳顯得十分激動,整個脖子都漲得通紅。
“劉總兵且冷靜啊。”
施瑯裝出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嘆聲道:“朗總督本來要和施某一起突圍,誰料卻被苗方霖從背后射了一箭跌落馬背。叛賊一擁而上將朗總督綁了去,想必此刻已經獻給明賊了吧?”
施瑯說著說著擠出一些眼淚,還用袖子去擦了擦。
劉永芳聽到這里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背過氣去。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朗總督可是他的大恩人啊,如今他還沒有報恩,朗總督怎么能夠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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