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鄭經來說,他一開始是不敢面對的,生怕因為這件事被朱由榔責斥。
但仔細看下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艱難。
“知道錯了就好,倭寇非一日能除矣。你立功心切朕也能夠理解,但下次再行動時要好好想想,到底能否畢其功于一役。若是不行,那就穩站穩打。你的兵力優勢比倭寇大,那還有什么好怕的。該急的應該是倭寇才對。”
朱由榔語重心長的教導著鄭經,就像是教導自家子侄一樣,鄭經也聽得十分認真。
他原本以為皇帝陛下會對他勃然大怒,一頓責斥。
可是天子溫文爾雅的給他講道理,雖然不免有一些責怪的情緒,但也是很正常的。
這件事換做是誰都會生氣的,畢竟如果不是何守義率部及時趕到,兩萬明軍士兵很可能就被活活餓死在了小浪嶼上。
鄭經深吸了一口氣道:“臣這次犯下大錯,還請陛下責罰。”
犯了錯就要挨罰,挨打就要站直。
這是鄭成功教給鄭經的道理。
雖然他是忠王世子,但他不希望天子因為他的身份或者是出于顧忌而對他有任何的袒護。
一來這樣容易惹人非議,那些御史言官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二來呢,這樣也不利于鄭經自己的發展。
綜合來看還是認罰領罰比較好。
至少這樣鄭經心里會比較心安。
朱由榔并沒有立即發聲,而是緊緊的盯著鄭經在看。
他沒有想到鄭經會有勇氣主動提出領罰。
能夠做到這點也是不容易的啊。
“既然如此,那朕就罰你俸祿半年,你看如何?”
罰不是關鍵,而是走個形式。
朱由榔將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也是鑒于鄭經的認錯態度很好,認錯認的很及時。
這種情況下,朱由榔自然也沒有理由過于的苛責鄭經。
“臣領罰。”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對于天子的責罰,鄭經不會有任何的反對。
說一句不好聽的,便是天子現在要他去死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古話。
現在想來也是極有道理的。
天子對他只是罰俸,已經是很開恩了。
“既如此,這件事就這么辦了,你也不要一直記掛在心上,爭取早日再立功勞才是。”
朱由榔和聲說罷,便示意鄭經到身邊來。
鄭經見狀連忙挪著細步來到朱由榔身材,十分恭敬的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在福建遇到了倭寇是不是都有根基,且對于沿海情況十分的了解?”
朱由榔來到杭州以后對于浙江的倭患已經有了一個較為全面的認識。但是他對于福建的倭寇認知還停留在紙面上。
而福建的倭寇一點也不比浙江少。
要證實朱由榔的判斷,他就需要盡可能的了解清楚情況。
“回稟陛下,正如陛下所說,福建的倭寇根基很深,而且他們對于福建沿海的情況了如指掌,所以臣懷疑他們跟當地的豪商有勾結。”
鄭經的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朱由榔的心坎里。
他早就覺得是海商和倭寇勾結才致使倭患看起來那么一發不可收拾,經過何守義跟鄭經的確認,他現在算是可以下斷言了。
好啊,那就來一次大清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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