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丟丟一拉韁繩,借力起身跳上那匹戰馬,這是他第一次騎馬,可是騎著戰馬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仿佛他天生就該在戰馬上肆意馳騁。
戰馬呼嘯向前,李丟丟一刀劈砍出去,沖過來的騎士被他劈落馬下。
戰馬繼續向前直接朝著關渡撞了過去,關渡側退了兩步,一刀掃在戰馬前腿上,戰馬哀鳴一聲撲倒在地。
李丟丟從馬背上飛了出去,半空中奮力調整身形,雙腳狠狠踹中一個殺手,這借力而來的一踹何其兇猛,被踹中的殺手向后倒飛出去,胸口上都似乎凹陷下去一個坑。
李丟丟落地,彎腰把嚴守胸口上的短刀抽了出來。
四周數十人圍著他,那少年持雙刀站在正中。
距離此地大概有四五里左右,兩匹馬并肩飛馳,左邊那匹戰馬上的夏侯琢臉色很差,他得到消息說連功名派人追殺李叱后就和葉杖竹追了出來,正好葉杖竹得到節度使的命令,要把李叱安全帶回來。
兩個人出冀州城后就一路飛馳,幾乎都沒有什么交談。
葉杖竹側頭看了看夏侯琢的臉色,終究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不用太擔心李叱,連功名那邊有了武親王的壓力,一定會派人追上去阻止之前他派的人動手。”
夏侯琢皺眉道“若他們之前的人已經得手了呢”
葉杖竹道“若他們已經得手,消息我們會知道的。”
可是這句話卻安慰不了夏侯琢,夏侯琢是真的后悔了也在害怕,自己就不該放李丟丟一個人出來,那家伙雖然年少可是性子太軸,他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誰也勸不動。
葉杖竹道“如果如果李叱真的已經出事了的話,你放心,武親王就是要找機會除掉連功名,李叱若是死了,連功名必會被武親王處置。”
夏侯琢一怒“你放屁”
他看向葉杖竹大聲喊道“李叱就該是一個犧牲品”
葉杖竹怔住,低頭催馬,不再說話。
良久之后,夏侯琢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脾氣,這件事又和你無關。”
葉杖竹搖頭道“不用,我還不了解你嗎”
夏侯琢道“如果李叱真的已經出了事,我一定會為他報仇。”
葉杖竹道“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要殺人的樣子,有人招惹你的時候你都沒有動過這么大的殺念。”
夏侯琢再次陷入沉默。
招惹我的,我可以愛理不理,招惹他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匹戰馬速度奇快,馬蹄的聲音猶如暴雨打在芭蕉葉上一樣連成了一片。
四五里的路兩個人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們還沒有到那個小吃鋪子,才剛進這條街道,迎面而來的風就把血腥味送進他們鼻子里。
葉杖竹和夏侯琢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發力催馬。
疾行匯總,兩匹戰馬在大街上戛然而止,同時人立而起。
夏侯琢等戰馬落下來后迫不及待的往前邊看過去,陽光下,那個一身是血的少年站在大街中心,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顏色,整個人都是紅的。
在少年四周,遍地都是尸體。
那少年一只手抓著一個男人的頭發,那男人跪在他面前,身上也是血糊糊的,看起來意識都已經模糊了。
“李叱”
夏侯琢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后從馬背上跳下去大步朝著李丟丟狂奔而來。
一臉血的李丟丟回頭看了看夏侯琢,然后咧開嘴笑了一下,血紅血紅的臉,在笑一下的時候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狂奔中,夏侯琢看到那少年一手抓著面前男人的頭發往旁邊一拉,露出來脖子后,那少年右手握著的長刀狠狠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