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馬打了個響鼻,似乎在說終究還是便宜你了。
澹臺壓境笑起來,在老黃馬脖子上拍了拍。
唐匹敵心里卻只記住了血騎兩個字,他聽聞過涼州血騎之名,只知戰無不勝,不知竟是如此訓練出來的。
澹臺壓境看了看唐匹敵的坐騎,笑了笑道“你這樣的人,應該有一匹名駒才成。”
唐匹敵道“他日我領兵征戰,我騎過的,皆為名駒。”
澹臺壓境怔了怔,看向唐匹敵,眼神復雜。
“你這樣的人,為何會愿意追隨那個人”
澹臺壓境指了指前邊的李叱。
唐匹敵道“你應該和他聊聊。”
澹臺壓境問“為何”
唐匹敵道“技戰之術,領兵之法,我應該都比他強一些,再過幾年,征戰多了,我可能天下無敵,但他”
他看了澹臺壓境一眼道“但除了領兵的事之外,他都比我強一些,所有事。”
澹臺壓境忽然心生一念。
“那我先去打敗他。”
于是催馬向前。
唐匹敵看向澹臺壓境的背影,他覺得自己有些壞,不管是誰,和李叱聊過之后,大概都會被忽悠了吧
北支山下。
北狂徒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下人端過來一碗熬好了的湯,那湯還滾燙,他端過來就喝了一口,似乎頗為滿足。
“我小時候身子骨弱,多病,久治不愈,母親聽人說喝人心熬湯可以治病。”
北狂徒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喝得多了真的管用,還是我命大。”
他看向跪在那的鄭恭如說道“我殺了一半人,留下一半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鄭恭如看起來嚇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說道“回大王,知道。”
留下一半人,路上吃,吃新鮮的。
北狂徒道“若是到了地方我沒有什么收獲,也不是如你所說那樣金銀無數美女如云,我先吃你。”
鄭恭如連忙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絕對沒有騙大王,我們就是奉虞天王的命去那的。”
“虞天王”
北狂徒哼了一聲“我都不敢稱天王,他稱天王早晚有一日,我也去吃了他的心。”
他把熱湯喝完,起身道“我看得出來你有武藝在身,只是裝作弱不禁風,以為可以有機會逃走,你大可試試。”
鄭恭如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大王放心,我絕不敢逃走。”
北狂徒哈哈大笑,指向鄭恭如對手下人說道“你們看看,像不像一條狗我娘當初告訴我,人善被人欺,我不想做狗,所以我可以讓別人做狗,你們都給我記住,你們越狠,別人越怕。”
“知道”
“明白了”
一群人叫喚起來,看著樣子都很興奮。
北狂徒道“休息夠了就趕路,咱們去看看,什么狗扯的云隱山,居然美女如云。”
一群人嗷嗷的叫喚起來,有人喊著睡了她們,有人喊著吃了她們,形形色色,猶如厲鬼。
北狂徒當年獨行,路上遇到一伙馬賊,攔住他要打劫,卻被他把那馬賊首領殺了。
當著那些馬賊的面,他生吃了馬賊首領的人心。
那幾十個馬賊被他一人嚇得跪地求饒,他便說你們以后跟我,我讓別人在你們面前下跪。
后數年,北狂徒帶人在北支山外那些零零散散的村落部族中不斷劫掠,殺人放火,窮兇極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