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測字之術其實沒有那么膚淺簡單,把要測的字拆開分解,對應五行,若是能輔以生辰八字,自然會好一些,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李叱生辰,所以只能單純靠名字來推算。
好一會兒,張玉須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可見汗珠。
他抬頭看向長眉道人,眼神里都是迷茫不解,甚至是有自我懷疑。
“師叔,這名字算不出帝命,莫說帝命,小富之命也算不出,而且看這名字,大概大半生顛沛,常伴血光,卻最終難有所成就。”
長眉道人臉色一變,已經隱隱有些發白。
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那你再算算虞朝宗的。”
張玉須點了點頭,在地上寫下虞朝宗的名字,對應天地方位,五行變化,經過無數次的驗算后,張玉須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長眉道人,只說了兩個字。
“帝命。”
長眉道人肩膀都微微顫了一下,心說果然還是自己奢求太多了嗎
如今丟丟兒身邊人才濟濟,丟丟兒又已經有幾分王者氣象,長眉道人便覺得丟丟兒的命可能真的已經改了。
現在看起來,自己是想的太多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張玉須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真的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嗎”
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長眉道人問了一句“李叱的名字,可是他父母所取”
長眉道人搖頭“不是,是我取的。”
張玉須怔住。
長眉道人也怔了一下。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眼神都有些復雜。
名字不是父母取的,生辰八字并不知曉,張玉須縱然有龍虎山真傳,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龍虎山掌教真人曾經說過,一個人的命數,半數是天給的,半數是父母給的。
現在的李叱,他們看不出天給了什么,也看不出父母給了什么。
所以張玉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師叔,若以后得機會,能到李叱出生之地打聽一下,或許還能有機會算的準些。”
長眉道人嘆道“哪里還能尋到什么,我撿到他的時候,是因為他父母已經染瘟疫而亡,那村子里的人,十去七八,縱然沒有被瘟疫所染,也都遠走避難,我帶李叱離開的時候那村子都已經算是荒廢了,如今十幾年過去,更是不可能再找到人,就算找到,誰又會記得一個不相干的孩子是什么時候出生。”
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同樣的無力。
張玉須想起來他師父曾經說過,以龍虎山所傳秘法,只要知道一個人某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比如生辰八字,比如父母取好的名字,就能推測出此人命途大概如何。
現在的李叱,沒有一樣他與生俱來的東西被人知道,這又能怎么算
他連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都不是他自己本該有的,出生之后父母雙亡,離開出生之地,顛沛流離,這不是他的命途,這是長眉道人的命途。
兩個人相對而立,良久無言。
后院。
夏侯玉立她們幾個女孩子坐在那聊天,像是幾只快樂的小麻雀一樣,聲音不高,嘰嘰喳喳,可是卻極為歡快。
高希寧坐在那聽著劉英媛說話,笑的合不攏嘴,那小姑娘在學她娘怎么跟她父親撒嬌,這幾個小丫頭聽的津津有味,不時笑出聲。
她父母已經成親這么多年了,關系極好仿若新婚,母親偶爾表現出來的小女孩模樣,依然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