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北左手拿著包裹,用嘴撕咬將包裹打開,往前一甩,包裹著長刀的布飄起來。
他左手抓住刀柄,朝著張玉須那邊沖了過去。
雀南架著初東站在那,初東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她大師兄的方向。
有些時候,男女之情無法解釋的清楚。
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對大師兄的感情到底是當做兄長,還是當做自己愛慕的那個男人,又或者是父親一樣的人。
曜北低著頭猛沖,左手刀揮舞出去要從后邊看向張玉須。
可是葉先生還在。
葉先生一掌拍出,曜北彎腰俯身避開,想從葉先生的胳膊下邊鉆過去。
葉先生的掌心往下一壓,一掌拍在曜北的左肩上,咔嚓一聲,左肩被打的碎裂。
曜北往前撲倒在地,疼的嚎叫了一聲,可是那雙眼睛卻更加的紅了。
他兩臂俱斷,撲倒在地,嘶吼著狠狠的蹬了幾下腿。
忽然一側頭,一口咬住刀柄,用頭頂著地站起來,身子壓低,嘴死死的咬著刀柄繼續往前沖。
他們是狼。
他們是塞北的狼。
他們兇殘,狠厲,他們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他們拼死的時候,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狼群想咬死什么的時候,心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此時此刻,張玉須正在著擎天拼斗,曜北沖到張玉須背后,一扭頭,用刀子撞向張玉須的后腰。
啪
刀被人在半空中捏住。
葉杖竹后發先至,跨一步攔在曜北身前,幾根手指捏著那把長刀,曜北就好像一頭撞在山上了一樣。
葉杖竹手指發力,把長刀拽了出來,曜北的牙齒都被崩掉了兩刻,嘴里都是血。
他像是野獸一樣朝著葉先生咆哮,啊啊啊的叫著,眼神里的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人的眼神。
他好像覺得自己能用這樣的嘶吼聲把葉先生嚇退,這樣他就安全了。
葉杖竹看了看手里的刀,兩手握住,發力一掰。
一聲脆響后,那刀被他掰斷。
刀斷了,曜北的眼睛好像要凸出來似的,一聲一聲的朝著葉杖竹撕心裂肺的吼。
遠處,雀南看了一眼四周的圍過來的人,她們都知道不可能走的了了。
“師姐”
雀南忽然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現在像不像我們第一次出去殺人的時候,我們六個人,圍著一個抱孩子的女人,她眼睛血紅血紅的,好像要凸出來一樣,朝著我們啊啊啊的叫著,以為以為那樣就能把我們嚇走似的。”
聽到這句話,初東的臉色猛的一變。
那年,塞北,一個小村外。
那個年輕的母親懷里抱著孩子,被他們六個人圍住,和現在他們被圍住,確實很像。
因為師父對他們六個人說,既然選擇要殺人,就不要有什么殺人的底線。
殺人,就是要什么人都想殺,什么人都可殺。
他們圍上去的時候,那個年輕的母親眼睛里的血紅,就和現在的曜北眼睛里一模一樣。
那個年輕母親嘶啞著呼喊的樣子,也和現在嘶啞呼喊著的曜北一模一樣。
只是現在,被圍起來的是他們。
“師姐。”
雀南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我們到不了龍虎山了吧。”
初東跌坐在地,臉色越來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