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少年仔仔細細的看著李叱,他覺得這個人一定有些不尋常,理由是他的老黃馬給這個人讓路了。
他自然看的出來那拉車的駑馬廉價且低劣,那趕車的車夫充其量只是個武夫。
老黃馬要讓的絕對不是那駑馬也不是那車夫,只能是這個看起來有些人畜無害的少年。
錦衣少年想著,這個家伙若是一肚子壞水的話,一定沒有多少人看得出來,因為這個家伙的面相實在太好,哪怕是初見,也會給人一種他很單純的感覺。
單純到他說些什么,被人就會信什么,若是懷疑,也是被騙了之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
“你是誰?”
錦衣少年又問了一遍。
剛剛他問過,李叱的回答是......路人。
錦衣少年雖然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可愛也有些好玩,但這個答案也很扯淡。
“為什么一定要問我是誰?”
李叱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錦衣少年道:“因為我的老黃馬正眼看你了。”
李叱笑起來,心說這是什么狗屁理由。
錦衣少年大概看出來李叱的不解,于是很認真的解釋道:“我的這匹老馬有個習慣,那就是從不給任何人讓路,也不光是人,它就不會讓路,因為它可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值得它讓路的,都不如它,或者說都是它眼里的低等。”
李叱道:“謝謝你的老馬高看,不過我們要趕路了。”
錦衣少年笑道:“前邊有幾個探路的斥候是你的人?”
李叱眉角一抬,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錦衣少年看到了李叱的眼神,所以點了點頭:“果然不是凡人。”
唐匹敵從后邊緩步上來,他第一眼看的不是那錦衣少年,而是那匹老黃馬一側掛著的兵器,很長,用布裹著,從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一桿長槊。
唐匹敵走到李叱身邊說道:“你身上有傷,我來。”
李叱嗯了一聲。
聽到這句話,錦衣少年隨即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這一路上走了一千七百里,一路無趣,今天總算是遇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人。
他坐在老黃馬上問唐匹敵:“你能打嗎?”
唐匹敵點了點頭:“能打。”
錦衣少年問:“怎么打?”
唐匹敵回答:“按著你打。”
錦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他從馬背上偏腿跳下來,拍了拍老黃馬說道:“去吃草。”
老黃馬像是瞥了他一眼,然后溜溜達達到一邊吃草去了。
錦衣少年對唐匹敵抱拳:“涼州澹臺壓境。”
唐匹敵抱拳:“冀州唐匹敵。”
錦衣少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先。”
唐匹敵搖頭:“你遠來,是客。”
余九齡覺得這個錦衣少年實在是太過裝-逼,心說這都是哪里來的妖魔鬼怪,看著跟老唐似的那么能裝,難道這世上還有那么多個老唐?
于是他忍不了了,直接就沖了上去。
他一拳打向錦衣少年的鼻子:“他客氣,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