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說到這里,他就想到了龍虎山上那個老頑固。
“當初我在龍虎山上,和那老頑固辯法,我說既然祖師爺說道法自然發乎于心,那所有心中念,都是道法自然。”
方玉舟道:“這樣有錯嗎?既然所有心中念都是道法,為何我的就是錯的?”
具荷道:“不過是死要面子罷了。”
方玉舟點了點頭:“那老頑固若肯開山門,每年百姓們供奉的香火錢便有多少?怕是不下百萬之巨,最不濟也要有數十萬兩。”
“可他偏偏不肯,一日兩餐粗茶淡飯,山門弟子,跟著他一起種田種菜,養牛喂羊。”
方玉舟怒道:“我們是修道之人,為蒼生參悟,為什么就不能得百姓供奉?”
就在他有些憤慨的時候,外邊有弟子跑進來,說是縣丞高大人請方玉舟過去。
方玉舟又瞥了一眼那些墳,哼了一聲后說道:“我永遠也不會做他們這樣的人,若將來有一日我可做主,便讓人將這些土墳都扒了,看著來氣,看到就想起那老頑固。”
具荷道:“要不然現在就扒了?”
方玉舟沉默片刻,搖頭道:“等這古井縣皆為東陵道信徒的時候再說,那時候,我說什么是對的就是對的,我說什么是錯的就是錯的。”
一個時辰后,酒仙樓。
李叱在主位上坐下來,縣令劉勝春在他一側作陪,一邊介紹這酒仙樓里的名酒,一邊介紹古井縣的往事。
“這古井縣里,很多酒肆都去正清觀的仙露井里取水釀酒,唯有這酒仙樓的酒滋味不同。”
劉勝春道:“當年,正清觀的老觀主不受香火,卻開道門,因為百姓們都說這井水有神效,老觀主就說,隨意取之。”
聽到這句話,李叱微微一怔。
這和冀州城里那道觀比起來,天壤之別,冀州城內鳳鳴山的道觀,連上山都要收錢。
而事實上,鳳鳴山上的道人,都是假的。
劉勝春道:“后來有人就取井水做酒來賣,弟子們不解,于是問他說,世人取水,任由取之,可是商人取水釀酒賣錢,為何也要任由取之?”
李叱問:“觀主如何答?”
劉勝春道:“觀主說,水不是我們的,是自然恩賜,我們只是恰巧住在這。”
李叱問:“觀主安在?”
劉勝春隨即把七十二道人背劍西行的故事給李叱講了一遍,李叱聽完后已是動容。
“明日我想去上香添墳。”
李叱緩緩吐出一口氣。
劉勝春連忙點頭道:“如今這道觀里已有傳承,有從外來的道人,取仙露井的井水做藥,分發給百姓,也是得百姓們敬仰。”
李叱眉角微微一抬。
“哦?”
他笑了笑后問道:“是從何地來的道人,有如此胸懷氣度,我倒是也想認識一下。”
劉勝春道:“若是大人想見的話,回頭下官安排一下,那道人是從龍虎山來的,傳的是龍虎山道法,可是頗有些神通。”
坐在旁邊的張玉須臉色變了變,他坐在那沒有什么表示,可雙袖之中,兩個拳頭都已握緊。
他此時此刻聽完七十二道長背劍西行的事之后,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方玉舟和他的人,不配住在正清觀里,那是對七十二位道長的褻瀆。
“其實......”
劉勝春笑了笑道:“今日之款待,也是那位方道長的安排,大人也知道,如今這地方治理著實難做,要讓惠于民,又無朝廷接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