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忍耐了這么久,還在乎幾天的時間嗎?
就這樣,大家在城墻上,用千里眼看著黑武大營那邊的動靜,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黑武人留下的隊伍已經把大營拆的差不多了,他們只帶走了帳篷,然后一把火將營寨焚燒。
即便是看到了這一幕,李叱依然沒有派人出城,黑武人燒掉營地都可能是一種陷阱。
直到黑武人的營地被大火燒毀,再也看不到火焰,李叱才安排更多的斥候去外邊查探消息。
又兩天之后,斥候回報消息說,黑武人確實已經退走,方圓五十里內不見黑武人蹤跡。
李叱這才分派一支騎兵隊伍出城,第一件事就是把黑武人丟棄在曠野上的攻城樓車和坡道都燒了。
這些東西沒辦法運到城里來,拆散了運進來也只是得到了一大堆木柴,北疆這邊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在那些攻城樓車和坡道在大火中轟然倒塌的時候,北山關城墻上的士兵們,再一次爆發出歡呼。
那是一種壓抑了半年的釋放,每個人都喊的啞了嗓子,卻還是一聲一聲的吼著。
爆竹在北山關響起來,像是暴雨落在湖面上的聲音一樣密集。
不少人把鞭炮拿到城墻上來,大家把爆竹點燃了扔到城外,從遠處看起來,城墻上像是有一片鞭炮齊鳴的瀑布。
整個北山關都沉浸在一種難以名狀的喜悅中,每個人臉上的興奮都那么那么濃烈。
李叱從城墻上下來,此時此刻,他確實只想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兒。
半個時辰之后,在輜重營的一個草料堆里,他們找到了失蹤了的寧王。
躺在干燥的草堆上,寧王睡的很深。
沒有人把他喊醒,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擾。
高希寧在李叱不遠處,也在這個草堆上躺下來,這一次,她忽然間覺得,躺在草堆上是如此的舒服,比躺在床上還要舒服。
夏侯琢,澹臺壓境,余九齡......
他們一個一個的在別的草堆上躺下來,不多時,這輜重營的草料場上,就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
這樣的大勝,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場慶功宴。
因為他們守住的可不僅僅是一座邊城,還有整個冀州,甚至是整個中原。
這樣的大勝,無論怎么去慶功都不為過。
雖然此時此刻,在北山關已經找不出什么讓慶功宴顯得很豐盛的東西了。
還要留下足夠的物資,謹防黑武人在寧軍松懈的時候去而復返,所以這一頓慶功宴,只是一頓肉包子,大家都想了很久很久的肉包子。
咬一口,就會順著嘴角往下流湯汁的那種大肉包子。
酒每人都有,但每人只有一碗。
不是李叱摳門,而是還不能就這樣認為黑武人的威脅已經完全解除。
慶功宴之后,隊伍還是會照常分派,分批當值,每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在我們之前,我們中原民族的先輩,也曾經一次一次的將黑武人擋在國門之外。”
李叱端著酒杯,站在高處,看著下邊隊列整齊的寧軍士兵們,大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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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其實可以不驕傲,因為我們做到了的,也是我們的祖輩先輩曾經做到的事。”
“我們其實可以驕傲,因為我們做到的,是我們的祖輩和父輩都不曾做到的,他們做過的事,我們做到了,但我們比先輩們做的更牛逼!”
李叱舉高酒碗:“我們以幾萬人的兵力,擋住了黑武人的百萬大軍,我們還干掉了其中的十幾萬!”
李叱大聲喊道:“敬英雄們!”
“呼!”
寧軍士兵們,舉著酒碗整齊的呼喊了一聲。
李叱喊道:“干了這碗酒,我們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