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尹家的人死守封州的話,那么絕對傷不到王謝兩家,也包括其他各家在內的利益。
可是現在因為尹家的脫線,封州所有家族都不得不直接面對寧王或是大將軍唐匹敵。
這不是他們的計劃,這樣的計劃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他們本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現在自己和尹家卻變成了鷸蚌相爭。
“這一切都要怪張湯!”
王蕩之臉色鐵青著說道:“徐績來登州,策劃尹家直接與我們翻臉,絕對是出于張湯的授意。”
他看向謝行和謝止說道:“你們兩個,立刻派人往旌陽送信,告知謝兄,讓他帶人離開旌陽,往東北方向走與我們匯合,咱們要離開豫州了。”
謝行和謝止連忙安排人去送信。
王蕩之咬著牙說道:“可是我們走之前,絕對不能放過張湯,看他退走的路線應該是想逃往豫州,旌陽就在前邊攔著呢,張湯無論如何也算不到,咱們連旌陽都控制在手。”
他一指城外:“他以為往豫州城方向跑我們就不敢追了?就算是放棄在豫州的一切,也要把張湯碎尸萬段!”
“是!”
他手下人應了一聲,一個個殺氣騰騰。
又六天。
張湯的隊伍已經近乎極限,他們已經奔波了一個多月沒有休息,人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戰馬也是一樣。
他們在走到景縣的時候,斥候探來消息,從旌陽方向來了一支隊伍,至少也有萬余人,已經把前邊的路堵死了。
張湯確實是沒有想到連旌陽都已經失守,如此一來,他帶著黑騎隊伍陷入了兩難之地。
往回走?是身后緊追不舍的數萬叛軍。
往前走,是以逸待勞的旌陽叛軍。
黑騎已經人困馬乏,這就是絕境。
“是我連累了你們。”
張湯看向手下人說道:“如果我再謹慎一些,就會想到旌陽也可能已被叛軍占據,我就不會帶著你們往豫州城方向走。”
“大人!”
顧七喜道:“大人不要這樣說,如果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候,那么黑騎就與大人一同在此與敵人決一死戰。”
“戰!”
黑騎士兵整齊高呼。
張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讓人把地圖打開。
景縣很小,這里的城低矮而且沒有城防器械,想守住景縣根本沒有可能。
“我們不再往南走了,往西走。”
張湯指著地圖上說道:“往西走大概一百三十里就是明陽河,只要我們比追兵快半天就能渡河過去,賊兵勢眾,渡河沒有我們快,如果成功的話,我們還能將敵人甩開。”
顧七喜道:“大人說往哪兒走,我們就往哪兒走。”
張湯心里一暖,感激的看向眾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會被喜歡的人,他做出的選擇,本就是永遠都不會有人喜歡他的選擇。
可是在這樣一個近乎于山窮水盡的時候,廷尉軍的黑騎,每一個人都依然站在他身邊。
“我盡我所能,帶你們殺出去。”
張湯上馬:“咱們繼續走。”
又兩日,他們到了明陽河的東岸,可是到了這之后他們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按照他們的預計進行。
明陽河凍住了,凍的死死的,冰層之厚,就算是騎兵隊伍在河道上縱馬狂奔都不會裂開。
想靠河道來阻攔叛軍,計劃落空。
“賊兵!”
就在這時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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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斥候飛騎歸來,一邊縱馬一邊大聲疾呼。
噗的一聲。
飛馳之中的斥候被羽箭射中,從馬背上摔落下去。
戰馬的速度太快,人掉在地上又翻滾出去很遠,停下來的斥候直接就不動了。
在斥候的后邊,黑壓壓的叛軍已經追了上來,不是一路,而是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