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親王喝了兩杯酒之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蔣啟海道:“多謝陛下和王爺的厚愛,只是......只是那些越州軍的人越發放肆,昨日還跑到我們大營里吵鬧,憑白說我們的人多領了他們的糧草,王爺......”
武親王自然知道這件事,因為這就是他慫恿的。
可他卻嘆了口氣,搖頭道:“我知道。”
蔣啟海一怔:“王爺既然知道,當明白我們并未多領取糧草,那些越州軍的人鬧事......”
他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武親王打斷。
武親王道:“我知道,陛下也知道,可是現在情況有些特殊,陛下為難,我也為難。”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武親王安排。
他在那天夜里宴請越州軍的那些將領們的時候說,梁州軍的人仗著自己有護駕之功,越發跋扈,所以陛下不喜。
他稍稍給那些越州軍的人透露了一些話,大概意思就是......那些梁州軍的人居功自傲,連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陛下惱火,可是又不能虧待功勛之臣,所以也就忍了。
這些話一出口,越州軍那些草寇出身的人,當然上當,七嘴八舌的罵街。
然后武親王又稍稍透露了一些,陛下有意讓越州軍的人替代梁州軍那些跋扈的將領,可是一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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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沒有什么理由。
武親王說,若是能找到一些把柄也就好辦了,比如他們多領糧草物資什么什么的。
這些越州軍的人多數都是直性子,沒有那么多彎彎繞,被武親王這一提醒,立刻就沖動起來。
這才有了越州軍的人闖入梁州軍的營地的事,而越州軍那些人,還以為自己是得陛下和武親王照顧,他們什么都不怕。
武親王嘆道:“因為你們皆有大功,陛下本來是要厚賞你們,可是越州軍那些人跑到陛下面前去鬧。”
蔣啟海道:“他們怎么敢如此放肆!”
武親王嘆道:“陛下許諾了要善待他們,這些人草寇出身,生性粗鄙野蠻,哪里懂得什么規矩。”
“他們鬧,陛下只好也給了他們與你們一樣的封賞,本以為他們會就此安生下來,誰想到,他們居然還不滿意。”
“說他們若是分不得更多糧草輜重,就要出城回越州去,陛下沒有直接答應他們,只說待籌得糧草,便會分派給他們多一些......”
武親王看向蔣啟海道:“他們甚至放肆到要求頂替禁軍守衛宮城,這難道不是對陛下的威脅?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陛下不愿意看到內亂的事,陛下容忍,他們便得寸進尺,之前我去宴請,也是陛下無奈之舉。”
蔣啟海怒道:“可是王爺,若再如此放任這些人,他們豈不是更加得寸進尺?!”
武親王嘆道:“話是這樣說,道理也是這個道理,可是陛下擔心一旦內亂,剛剛才過兩天安穩日子的百姓和士兵們,又要遭受戰亂之苦,必會生靈涂炭,所以......”
他搖了搖頭:“陛下太難了。”
這些話說完后,梁州軍這些將領們,一個個氣的臉都發白。
擁護陛下重登帝位的可是他們梁州軍,死了那么多人攻打世元宮也是他們梁州軍。
現在越州軍什么都沒做,反而想要騎到他們頭上去,這如何能忍?
本來他們大多數都是府兵出身,瞧不起那些草寇,此時心里的怒意,哪里還抑制得住。
武親王道:“你我皆為陛下之臣,若能為陛下分憂自然最好,若不能,那就不要再為陛下增加煩惱,所以我這次偷偷的請諸位來,也是想勸勸諸位,暫時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