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新朝的第一任宰相。
而這種揣測,也是根據寧王偶爾會露出來的心思,所以基本上下邊的人都覺得可信,也可以說算是定數了。
“徐大人年少成名,且......”
陸重樓才說了幾個字就被李叱打斷。
李叱道:“說你了解的,沒有了解的就說你的印象,別說這些我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問就能聽到的答案。”
他看向陸重樓道:“你下次離開大興城的時候,身上會多一件正三品的紫袍,所以你想清楚再說話。”
說到這李叱起身,走到爐火那邊把木炭撥弄了一下,飛起來一些火星。
今年的京州出奇的冷,甚至還下了一場雪,大興城里的老人們說,上次看到下雪最起碼得有二十幾年前了。
已經過了正月,但書房里的爐火還沒撤下去,屋子里的溫暖中還透著一股子干燥,這和江南的氣候就更顯得格格不入。
陸重樓是典型的江南人,骨子里有一種近乎于天生的圓滑。
所以這屋子里的氣氛,面前的寧王,和他骨子里的那股圓滑也顯得格格不入。
“臣......其實不了解徐大人。”
憋了半天,陸重樓總算是回了一句,還是聽起來可有可無的廢話,可不了解這三個字,應該就是一個骨子里圓滑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最大的不圓滑。
對一個未來可能成為第一任宰相的人,評價是不了解,也勉強算是把態度表露出來了。
“不了解就多了解。”
李叱撥弄著火炭:“你明白我說多了解的意思嗎?”
陸重樓連忙起身離座,俯身道:“臣,不是,不是很明白。”
李叱把鐵筷子放在一邊:“唔......那你回家里去自己慢慢想吧。”
說完這句話李叱就起身回到書桌那邊,坐下來,拿了一份卷宗打開翻看。
陸重樓弓著身子站在那,心里起起伏伏。
寧王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看來寧王對這位徐大人并不是很滿意,可他不知道分寸何在。
這個分寸,是拿掉徐大人,還是敲打徐大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意思?
他才在寧王手下做事幾天啊,徐績做冀州節度使的時候,他還在小酒館里賣酒呢。
“賴在這里也不管你的飯,回家去想。”
李叱擺了擺手。
陸重樓再次俯身一拜,弓著身子退出書房,到書房門口,回頭看向李叱。
李叱感覺到了陸重樓的目光,也看向他:“還想問什么?”
陸重樓:“主公,真不管飯?”
李叱把手里的毛筆砸出去,陸重樓立刻從門里閃到了門外,李叱也當然只是做做樣子,他才舍不得把筆摔了呢,又不是土坷垃。
一出門,陸重樓就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剛要走,就看到燕先生從另外一間屋子里出來,陸重樓連忙過去打了個招呼。
燕先生才是群臣之首,但所有人都不覺得燕先生會是那個做宰相的人,這是很奇怪的事。
“燕大人。”
陸重樓俯身行禮。
燕先生看了看他:“你怎么還沒出發?”
陸重樓苦笑道:“怕是不好出發了。”
燕先生笑問:“是出了什么事?說說看,我能不能協調幫你解決。”